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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遠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來,就被裴聞靳撈下來壓在了身下。
鄉下人睡的早,起的更早。
尤其是夏天。
早上涼快,風不躁,涼絲絲的,太陽也沒出來,幹活不會曬到,洗衣服打田溝澆菜什麼的,都在天大亮前完成。
裴父裴母去地裡的時候,裴聞靳神清氣爽的起來燒早飯,唐遠在床上躺屍。
早飯好了,老兩口回來了,他依舊在床上躺屍。
裴母朝緊閉的房門那裡望了望,回到堂屋說,“還沒起來?”
裴聞靳喝完最後一口粥,“我去看看。”
“等會兒,帶著早飯過去。”
裴母從瓷盤裡面拿了個雞蛋,在桌上碾一圈,把蛋殼全都碾碎了,隨便兩下就剝了下來,末了就有點犯嘀咕,“聞靳,媽給他剝好了,他會不會覺得不講衛生啊?”
裴聞靳說,“不會。”
裴母尚未回應,裴父就發話了,“你說不會就不會?”
他挑著鹹鴨蛋黃吃,“不是還有個沒剝的嗎?拿那個去。”
裴聞靳的眉頭皺了起來。
“大清早的,家裡還有客人,都注意著點。”裴母頗有當家主風範的一擺手,“聽兒子的。”
裴父把粥喝的嘩啦響,“行吧,人是他帶回來的,聽他的就聽他的,回頭把人給惹急了,跟我倆也沒什麼關係。”
裴聞靳,“……”
“我想了一宿,咱家是真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東西。”裴母吃口醬黃瓜,嘆口氣,“除了咱兒子。”
裴聞靳的面部抽搐。
“要說那樣的小少爺,還有什麼是沒見過的,都不稀罕了,鄉下的雞鴨鵝,花花草草什麼的,反而新鮮。”
裴母前言不搭後語,“鵝蛋吃著好,我上午去弄幾個回來。”
裴聞靳揉太陽穴,“不用了,媽,中午就把昨晚的菜熱一熱,再炒兩個蔬菜。”
裴母夾菜的動作一停,“昨晚的菜還拿出來?不好吧?我跟你爸想的是,吃剩下的菜先放冰箱裡,等你們走了再吃,就不端上桌了。”
眼看兒子那眉頭都擰成“川”字了,她趕忙說,“就按照你說的來。”
裴聞靳嘆氣,“爸,媽,我在電話裡說的,你們一句都沒聽進去,他其實跟其他十八九歲的小孩差不多。”
老兩口嘴上沒說什麼,都在心裡反駁。
差多了,無論是家世,還是相貌,舉止,哪樣都不普通,他們沒法當普通晚輩對待。
裴聞靳看出老兩口的心思,“你們這樣,他會不自在。”
裴母把音量放低,“會嗎?”
“會。”
“那……”裴母看看老伴,看看兒子,試探的說,“那我跟你爸儘量隨便一點?”
裴聞靳說,“越隨便越好。”
老兩口捉摸不透那句話裡的含義,都沒說話。
裴聞靳端著早飯往房間方向走,腳步頓了頓,“還有個事,爸,媽,你們不要叫他小少爺了,太客套。”
裴母想到了什麼,臉色變了變,不敢置信的說,“兒子啊,你在那孩子面前直接叫他名字?”
裴父也看過去。
裴聞靳的語氣是慣常的平淡,“以前不是那麼叫的,熟悉了以後才改的口。”
下一刻帶有幾分深意的補充了句,“是他提出的要求,他希望我用他的名字叫他。”
裴母沒多想,只是覺得那還算正常。
裴父冷不丁的說,“只是來住兩天,以後也不會再來了,客套點好,再說了……”
“再說什麼說?別讓咱兒子在公司裡難做!”
裴母瞪了老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