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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遠的腦子裡飛速運轉,他想到了兩種可能,一是他爸問過裴聞靳,誤會了對方的意思,二,這是裴聞靳的一計。
照目前的情形來看,不論是哪種可能,他最正確的做法都是把假的說成真的。
“嗯,”唐遠哭啞著聲音,“睡了。”
“混賬東西!”
唐寅怒吼著掀翻茶几,上面的果盤跟菸灰缸,玻璃杯全碎了一地。
唐遠一摸脖子,碰到了溼熱的液體,不知道被哪塊蹦起來的碎片劃傷的,他咕嚕吞了一口口水,驚道,“爸,你快看看,我脖子流血了!”
唐寅的心裡一緊,面上冷笑,“養你這麼大,就知道給我添堵,要來有什麼用,我看我還是擇日找個女的生上幾窩算了。”
幾窩?這是罵我是豬崽子?
唐遠挪到他爸腳邊,一手捂著脖子上的傷口,一手去拽他撐著額角的手臂,把滿是淚水的臉蹭上去,抓著他的手掌給自己擦眼淚,“別啊,爸,你都四十多了,還結了扎,就不要折騰了吧,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不是挺好。”
唐寅神色鐵青,“是你折騰,還是我折騰?”
“是我折騰。”唐遠哎了聲,“真不給我包一下傷口?”
他抽了抽鼻子,剛哭過,眼睛紅彤彤的,“爸,我脖子好疼。”
唐寅眼底的陰霾因為這句話盡數消失,他的死穴就在這兒擱著。
唐遠察覺到他爸身上的氣息緩了很多,覺得自己這血沒白流,原本就做好了被收拾的準備,比自己預料的要輕,他還以為最少要被打斷一條腿。
這麼近距離看,他爸眼角的皺紋好像又多了幾條,真的老了。
脖子上的血流的越來越多,順著唐遠的指縫往下滴落,他還故意往他爸腿上抹,看起來別提有多慘烈了,“你要是覺得我媽一個人在底下孤單,想要我下去陪她,就隨便拿地上的碎片對著我大動脈割一刀,使點勁,我很快就能……”
身體被大力扯了起來,唐遠對上他爸猩紅的雙眼,他閉緊了嘴巴。
唐寅年輕時候身上經常有傷,他處理傷口的動作很熟練,幾下就給兒子止了血纏上紗布,“現在我們談一談。”
唐遠正襟危坐。
“事已至此……”
“爸,你別張口就是家裡的小白菜被豬拱了的意思,沒有裴聞靳那麼帥的豬……好吧,你接著說。”
唐寅凶神惡煞的瞪過去,“剛才說到哪兒了?”
“事已至此,”唐遠摸了摸脖子上的紗布,“你就說了這四個字。”
唐遠懶得問兒子在上在下,這問題相當白痴,就兒子這身板,能壓得住他那個秘書才有鬼。
的確不是小白菜被豬拱了,是寶石被老鷹叼走了。
還是一隻城府深沉,早已窺探多時的老鷹。
“你們既然非要談,那就談吧,”唐寅在兒子晶亮的目光裡說出冰冷無情的話語,“等你跟裴聞靳分手了,你就給我去國外接受治療,治好自己回來娶我給你選的女人,生一個孩子兩個孩子都可以,喜歡的話三個四個也無所謂,反正得給唐家留個後代,還有一點,你後半輩子要走我走的老路。”
唐遠愣住了。
臥槽,這他媽說什麼呢?他聽錯了吧?
“怎麼?”唐寅嗤笑,“怕了?”
“剛才還能說會道,敢情你自己都沒信心,全程都是虛張聲勢,那還跟老子扯他媽的狗屁東西?”
唐遠的嗓子撕的生疼,“爸,你別對我使這招,我心裡難受。”
唐寅擦掉兒子臉頰邊的一點血跡,表情溫柔的說,“寶貝,這才哪到哪兒啊,你就難受了,真到了那一天,裴聞靳移情別戀了,不喜歡你了,那你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