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氣氛驟然變了樣。
唐遠一抬頭就撞上男人深黑的目光,他心裡直罵臥槽,面紅耳赤的解釋著說,“我我我我我……”
裴聞靳面不改色,“慢點說。”
唐遠急的差點咬到自己舌頭,“我說的是飯,做飯!”
裴聞靳依舊沒有表情,“嗯。”
唐遠板起臉,“嗯什麼呢,別笑,我剛才真的說的是飯,只不過我少說了一個字。”
裴聞靳一副冤枉的樣子,“沒笑。”
唐遠切了聲,“胡扯,我明明看到你嘴角彎了。”
“好吧,”裴聞靳說,“我笑了。”
“……”
裴聞靳的手臂放鬆,唐遠感覺自己要掉,下意識就把腿掛到他身上。
唐遠常年練舞,身體大開大合慣了,兩條腿既柔軟又很有韌性,這個動作做起來很輕鬆。
倆人四目相視,都沒說話。
裴聞靳低下頭把臉往少年的脖子埋,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,混雜著藥水的味道,他的面色瞬間就變了。
唐遠來不及阻止,毛衣領子就被一隻大手給扯了下來,露出纏著紗布的修長脖頸。
“那個,只是包的有些嚇人,其實就這麼點,”唐遠用拇指掐著食指給男人比劃,“就這麼點傷口,幾天就能好。”
裴聞靳一言不發。
唐遠湊近些,安撫的親了親男人淤青的顴骨跟唇角,“你就是這樣去買菜的啊,面子都不要了?”
裴聞靳的薄唇抿成鋒利冷硬的線條。
“別這樣,”唐遠抓住男人的短髮一揪,把他拽下來些,抵上他的額頭說,“你要是不信,我現在就把紗布拆開,讓你看裡面的傷口。”
裴聞靳的喉頭滾了滾,“不要胡鬧。”
“沒鬧,”唐遠看男人面色很不好,他連忙用哄小朋友的語氣說,“好好好,是我胡鬧,我瞎說的。”
裴聞靳靳摩挲著少年脖子上的紗布,啞聲問,“有沒有嚇到?”
唐遠小狗似地趴在他胸口蹭蹭,“沒顧得上。”
裴聞靳將少年從懷裡扒出來,捏住他的臉托起來幾分,低頭親了上去。
唐遠喜歡男人這樣親自己,很可恥的連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,他如同被通了電一樣手腳酥麻,受不了的從男人懷裡跳下來,“去去去做飯!”
裴聞靳在他唇邊抹了抹,“小結巴。”
“誰誰結巴了?”唐遠虎了臉胡說八道,“我這是肚子餓了。”
裴聞靳看著他,眼神揶揄。
唐遠兇巴巴的叉腰,“快去啊!”
裴聞靳被他的樣子逗笑了,笑的很明朗,就連眼角笑出來的淺淡細紋都很迷人。
唐遠半天沒回過來神。
沒多久,廚房裡就傳來砰砰乓乓的聲響,唐遠在客廳裡來來回回晃悠,他從小被伺候到大的,卻第一次因為一個人給自己做飯而激動的不能自已。
迫切的想做點兒什麼讓對方感受到自己的心情。
唐遠剛走到廚房門口,玻璃門就被拉上了,裡面的男人給他一個眼神,叫他別進來打擾。
“……”
打擾個屁,你個沒有生活情調的傢伙!
唐遠乾脆拉開椅子坐下來,手託著腮隔著玻璃門看廚房裡忙活的高大身影,活脫脫就是一隻等待投餵的小動物。
裴聞靳無意間看到那一幕,差點失手把鍋給摔到地上。
不讓少年進來是的。
否則這頓飯做著做著,他自己就控制不住的吃上了。
快十二點的時候,唐遠吃上了裴聞靳給他做的第一頓飯,三個家常菜,一葷兩素,還有一個西紅柿雞蛋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