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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寅擺出一副誇張的放鬆架勢,“這下好了,說清楚了,我也就不用被這個鍋了,不然我家小遠肯定會認為我是個殘暴的老闆,跟我講道理沒完沒了是輕的,重的是跟我冷戰,離家出走。”
“小孩子任性,三天兩頭的總喜歡鬧上一鬧,裴秘書身邊有差不多年紀的,這一點想必你應該也有所瞭解。”
話裡有話,意思深著呢。
隨著唐寅的話音落下,辦公室裡靜了下來,靜得掉針可聞。
唐遠還抓著身旁男人的手臂,一下都沒放開過,忘了在他爸面前遮掩。
當一個人傻逼的時候,自己卻沒發現出來,那就說明已經進入了傻逼的至高境界。
唐寅又點了一根菸抽起來,對他的秘書說,“去吧,把傷口處理了,讓何助理帶人來清掃一下。”
言詞很是和藹可親,完全看不出之前發過多大的怒火,面目有多猙獰。
裴聞靳應聲離開。
唐寅看著一路緊跟的兒子,他深吸一口煙,把自己給嗆到了,狼狽的咳了一會兒,肺都要炸了,氣的。
完了他陷入深思,從哪一步開始走錯的……
現在想這些也是於事無補,只會讓自己嘔血。
媽的。
唐寅抓起手邊的東西,發現是個相框就給放了回去,一掌拍在了辦公桌上。
裴聞靳回到自己的辦公室,看少年東翻西找,他眉間的紋路盡數舒展開了,“在西邊的架子上。”
唐遠的後背一僵,說什麼西邊啊,直接說左手邊右手邊不就好了?
他找了找,還是沒找著,扭頭淡定的問,“西邊是哪邊?”
裴聞靳伸出一根食指,指給他看,眼裡藏著幾分笑意。
唐遠繃著臉在男人的指示下找到藥箱。
漫畫裡的主角踮起腳去夠架子上的一樣東西,怎麼都夠不到,另一個主角從後面靠過來,伸手給拿下來放到主角手裡,這種爛漫小清新的畫面是不存在的。
他個子過了178,後面可能還會竄一竄,踩到180的那條線上,不但不會有那樣的畫面,還會失去被抱起來舉高高的機會。
身高不合適。
除非找個比自己高上一個頭的男朋友,唐遠下意識往男人所站的位置瞟,想起來是別人的就收回了視線,心塞。
椅子擦過地面的聲響打斷了唐遠的思緒,他把藥箱拎到桌上,讓男人將受傷的手放上來。
裴聞靳攤開掌心,血糊糊一片。
唐遠愣住了,他湊近看那道細長的口子,“你這傷是怎麼弄的啊?”
裴聞靳淡聲說,“相框劃的。”
唐遠,“啊?”
裴聞靳開啟生理鹽水的瓶子,倒一些在傷口周圍,拿棉球沾著慢慢清理著血跡。
唐遠的腦子裡飛速運轉,“我爸氣昏了頭,把桌上的相框給丟了出去,你撿起來的時候不小心劃傷的?”
他記得進辦公室那會兒,他爸辦公桌上的東西都在地上,除了相框,孤零零的放在原來的位置。
那相框是他放的,原來的照片是一家三口,他爸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把照片拿回家放進了保險櫃裡面,之後他就換成了他們父子倆的合照。
再後來,變成了他的各種生活照,一年換一次,見證他的成長。
面前的人不說話,沒反應,不知道是猜對了,還是沒猜對,唐遠摸了摸鼻子,怪自己看的不仔細,不確定相框缺沒缺角,他把上半身趴到桌上,“裴秘書,我幫你吧。”
裴聞靳將髒棉球扔進垃圾簍裡,換一個乾淨的繼續,“一點小傷,不麻煩少爺。”
唐遠習慣了男人這麼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,也不氣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