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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遠坐在最上方,那是他爸的位置,現在他坐了,背脊挺的很直。
從他這個角度望去,股東們的所有動作跟表情都能盡收眼底,彷彿一切都在掌控之中。
這就是上位者的感受。
按理說,裴聞靳身為秘書,發完手裡的資料就該退出會議室,但是這次沒有,他在角落裡坐了下來。
“裴秘書,你是不是要出去一下?”
說話的是唐遠的大伯,唐宏明,除他爸以外,持股最多的就是對方。
唐宏明五十出頭,保養的不錯,頭髮也染的烏黑髮亮。
由於唐家的基因強大,他跟唐寅有幾分相似,只是五官沒到俊美的程度,稍差了些,年輕時候能算得上端正。
現在老了,唐宏明看起來就是個成功商人的模樣,不齜牙的時候有點兒威嚴,一齜牙,他那一口被煙漬侵蝕的牙齒頓時讓他的形象分跌到谷底。
哪怕穿一身定製西服,依然不能給他樹立一兩分華貴氣質,倒顯得邋遢,猥瑣。
這人吧,每天都是一樣的吃喝拉撒睡,為人處事的風格卻各有不同。
裴聞靳是個不打無準備之戰的人,他向來都是準備充分了才出手,不給對手還擊的機會。
面對唐宏明的質問,股東們的輕蔑,裴聞靳姿態沉穩,不徐不疾的給出解釋,他說少爺這幾天都是他照顧的,有他在,少爺要是有個什麼不適,能夠及時應對。
合情合理。
唐遠不想這些人用藐視螻蟻的眼神看裴聞靳,他拿起面前的那份資料對著桌子拍了拍,“好了,開會吧。”
這是唐遠進會議室的首次發言,股東們面色各異。
唐遠鎮定自若的坐著,現在他爸的股權在他手裡,他持股最多,股東們即便各種不把他放在眼裡,也不會在明面上做的太過。
股東們看過去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。
“叔叔伯伯們,你們看一下,桌上的資料是針對這次突發事件的方案,只是應急的,”唐遠說,“後面會再根據實際情況做調整,具體問題具體分析。”
這一套是裴聞靳告訴唐遠的,他原封不動的甩到了股東們面前。
股東們都沒翻資料,明顯的不當回事。
唐遠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,不過他沒發少爺脾氣,只是擰開保溫杯的杯蓋喝幾口溫開水,潤了潤乾澀的嗓子,耐心的跟他們耗著。
諾大的會議室裡靜了下來,靜的有點過了頭。
僵持了足足有五分鐘,股東們開始翻看擺在各自面前的資料。
唐遠握著保溫杯的手鬆開,偷偷的舒一口氣。
資料是裴聞靳寫的,前後用了不到十分鐘,唐遠看過,也聽他口頭給自己講述過,無論是對局勢的分析,還是應對措施,一律都挑不出毛病。
那是他頭一次真正意義上了解裴聞靳的能力。
不知道他爸是不是料到了將來會有這麼一天,才一再退讓,就為了把裴聞靳留下來幫他。
唐遠垂了垂眼皮,現在的他就是新手上路,勢必要兵荒馬亂一陣子。
沒有一個忠誠的人在身邊,他肯定會死在路上。
果然,股東們看完資料以後,都沒提出什麼異議,他們關心的所有東西都在資料裡面,一一給出了相應的解答,太充分了。
至於是誰寫的,那無所謂,反正不可能是隻會跳舞,剛成年的小孩能寫出來的東西。
唐遠沒有掉以輕心,他知道他大伯不會不搞事情。
唐宏明還真搞了事情,資料上的他沒法做文章,就搬出來侄子刻意避開的那部分。
“社會是很殘酷的,一個人想找到一份工作,必須要有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