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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遠的呼吸一停,他舔了舔發乾的嘴角,眯著眼睛說,“別用手抽,用鞭子,怎麼抽都行。”
那頭沒了聲音。
“是不是覺得我很不知羞恥?我知道。”唐遠看著路況,慢悠悠的哼了兩句歌,“可是裴聞靳,我就跟你這樣兒,因為我喜歡你。”
裴聞靳背靠書架,低著頭按額角,表情是無奈帶著寵溺。
就這麼一天來上好幾回的刺激法,他的心臟哪裡受得了,死在他這個小少爺手裡是早晚的事。
“心臟不舒服嗎?你這樣我都不好對你說情話了,我給你準備了好多呢,我現在就過去找你,等會兒,我看看還有多少公里……臥槽!”
發現了什麼東西,唐遠氣急敗壞的爆粗口。
裴聞靳的眉頭一動,“怎麼了?”
唐遠掃了眼後視鏡,眼裡的懶散跟情迷頓時消失不見,他青著臉壓了下耳朵上的藍芽按鈕,“有車在跟我。”
裴聞靳的面色冰寒,“你在什麼地方?”
“中環大道。”唐遠安撫的說,“別擔心,我甩得掉,到那兒給你電話。”
說完他就扯掉藍芽,加快車速,利劍一般衝進了迷離朦朧的夜色裡面。
撞車
唐遠是被唐家的財富跟權勢堆積起來的金山喂大的, 理所當然的承受了該承受的東西, 譬如跟蹤,偷拍, 綁架, 威脅, 暗殺。
像今晚的跟車實在是多如牛毛。
尤其是十年前,唐遠是個不到十歲的孩子, 唐氏還沒有現在這般壯大, 他爸那時候又是個狂暴的作風,做事狠絕冷酷, 沒有任何人情味可言, 最擅長的就是砍人後路, 為此得罪了很多人。
作為唯一的兒子,自然被現實推到了刀尖上面。
唐遠命大,每次都是有驚無險,最嚴重的一次也就是一隻手的五根手指折斷, 被硬掰的, 什麼感覺他也記不太清了, 只記得他爸一身血的抱著他哭了很長時間。
再後來唐氏做大了,慢慢就沒人把刀子送到他面前來了,一是不敢,二是沒那能力,刀子都被前面好幾道防護牆給攔下來了。
送過來的幾乎都是阿諛奉承。
唐遠抹把臉,他將車子開離鬧區, 繞著外圍兜圈,順便在腦子裡整理有關唐氏下半年的所有產業運營情況。
談不上過目不忘,但翻看過的多少都有一些印象。
那車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跟幽靈一樣尾隨在後面,唐遠的眉心蹙了蹙,他放慢車速,對方也跟著放慢車速,他提速,對方亦然。
唐遠一個急剎車,後面的車子停下來不動了。
過了讓人焦躁難耐的幾分鐘,唐遠開始倒退,覺得差不多讓後面那車裡的人懵逼了以後,就在下一刻猛地把方向盤往左打,拐進了夾在居民樓之間的暗道裡。
後面沒了車子的引擎聲。
唐遠掃了眼後視鏡,那車體積寬,進不來,不像他這車窄長,可以輕鬆進去,他哼起了小曲兒,提速很快穿過暗道,幾個拐彎就進了長陽路段。
人生處處充滿意外,往往都是在你猝不及防的時候。
唐遠剛慶幸自己把那車甩掉了,一口氣松到一半,路口就突然衝過來一輛小火車,直直的撞了上來。
車身劇烈的震起來,又劇烈的晃動著摔下去,唐遠先是感覺五臟六腑都要被擠撞出來了,接著是頭暈目眩,瀕臨休克,甚至看到了地府的大門,最後才意識到自己滿臉都是血。
那感受就像是被人套住麻袋當沙包使,而且使了有好幾個小時。
全身上下每一根骨頭,每一塊皮肉都疼,想檢查一下都無從下手,真的哪兒都疼。
四周死一般的寂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