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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遠抿嘴,“是我沒想周到。”
陳雙喜說,“唐少,你們玩盡興些啊。”
唐遠撓了撓眉毛,陳雙喜在他面前總是低頭哈腰,所以他看的最多的就是對方的發頂跟一截瘦的皮包骨的後頸,真不知道對方跟他說話的時候,眼裡究竟會出現哪些情緒變化。
攏了攏思緒,唐遠打過招呼就走了,他透過後視鏡看陳雙喜的瘦小身影,很快就整個融入了夜色裡面。
玩兒到快十一點的時候,唐遠說要回家。
陳列喝的說話都不利索了,他讓舒然送唐遠回去,自個攬著宋朝的肩膀,搖搖晃晃的說換地兒繼續玩。
“你倆少喝點兒。”
唐遠跟張舒然往外面走,不放心的叮囑,“小朝,你看著點阿列,別讓他發酒瘋。”
宋朝說了什麼,唐遠也沒聽仔細,到他耳朵邊的時候已經被風給吹散了。
唐遠到家的時候,他爸就坐在客廳裡,像一個在等貪玩的孩子回家的老父親,操碎了心。
“爸,我還以為你上別地兒去了。”
唐寅嫌棄的把湊上來的兒子踢開,“一身臭味。”
唐遠抬起胳膊聞聞,“不就是酒味跟煙味嗎?它倆都是你的老相好,跟了你幾十年了,你還嫌?”
唐寅,“……”
唐遠接過管家遞的毛巾擦擦臉跟手,坐過去隨口說,“爸,你猜我今晚在學校裡碰見了誰?”
他的語氣稍作停頓,神秘兮兮的說,“是裴秘書。”
唐寅看著八點檔電視劇,“是嗎?”
唐遠把腳從棉拖鞋裡拿出來,盤在沙發上,“張楊跟我說他被你派到外地出差了,他今晚回來的事兒你不知道?”
“不知道。”唐寅神情慵懶的說,“回來是為的私事吧。”
唐遠說,“他回來看張楊的表演。”
“西寧離這兒很遠,長途車要十幾二十個小時,飛機還不直達,要轉,挺有心的。”
唐寅斜眼,“誰跟你說的他去了西寧?”
“張楊啊。”唐遠半搭著眼皮,“他跟我說的。”
唐寅問兒子,“他沒跟你說別的?”
唐遠裝傻充愣。
唐寅看了兒子兩眼,捏住他的臉拽了拽,“聽說他跟裴秘書關係不一般。”
唐遠揉著被拽疼的臉,“怎麼個不一般法?”
唐寅輕描淡寫,“是一對兒。”
周遭的氣流裡混進來微妙的東西。
唐遠聽到自己的聲音,充滿了好奇,沒有其他情緒,遮掩的非常到位,“爸,你的秘書是個同性戀,你好像一點都不意外啊。”
唐寅無所謂的說,“我是他的上司,不是家人,只要他在工作上不出岔子,私生活我不管。”
唐遠心說,那我喜歡他,你管不管?心裡那麼想,他也只是挫敗的嘆了口氣。
唐寅換了個臺,“好好的嘆什麼氣?”
唐遠抓起他爸的一條胳膊橫在沙發背上,自己把腦袋靠上去,接著是整個身子窩進去,熟練的調整好舒服的姿勢,說笑道,“我覺得裴秘書那樣的就很好,我還想追他呢。”
唐寅也是差不多的語調,“哦?是嗎?”
“是啊。”唐遠說,“又高又帥,還有能力。”
唐寅摩挲著兒子的肩膀,“那麼無趣的人,好在哪裡?”
“事情是兩面性的,”唐遠說,“他雖然無趣,但他不跟人曖昧,私生活很乾淨。”
唐寅一掌拍在他腦袋上面,力道不重,氣勢嚇人,“你拐著彎的罵你爸呢?”
唐遠一臉無辜,“沒有啊。”
沒有個屁,唐寅關掉電視點了根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