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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遠直勾勾的望向他。
裴聞靳的薄唇隱隱一勾,抬手按在他嘴唇的傷口上面,將滲出的一點血珠抹掉,一寸寸的描摹,摩挲,語氣裡卻沒什麼情緒,“少爺,你想我去問你的那位好朋友?”
唐遠的呼吸急促了些,以前聽他這麼稱呼自己,只覺得太公式化,生分疏離,還虛偽,搞事情的時候提,那完全不是一個感覺,很要命。
“問他幹什麼,那都是去年的事了。”
裴聞靳面無表情,“所以?”
唐遠往被窩裡挪,聲音很小,“喝出來的。”
裴聞靳又一次把被子掀到一邊,手撐在床沿上,俯身逼近,“為什麼喝那麼多?”
唐遠的眼神飄忽,“考砸了。”
裴聞靳直起身。
唐遠拉住他的手,一口氣說,“那天我看了一部電影,同志片,悲劇,一個跟家裡出櫃,全家都逼他,結果他沒多久就出意外死了,另一個進了精神病院,我有感而發,心裡難受就想喝點酒,喝著喝著就喝多了。”
裴聞靳反手抓住青年,五指快速收緊,力道極大,一根根指尖發白,聲音是相反的平靜,聽不出一點波動。
“你有感而發?跟我說說,你都聯想到了什麼?”
唐遠跟他對視,幾個瞬息後就委屈的紅了眼眶,話也不說了,直接把他的手指頭掰開,忍著渾身的疼痛從床上站起來。
胡亂扯了兩下睡衣,居高臨下的吼,“看看,你就差把我一口吞了,還跟我兇,跟我翻舊賬,怎麼不知道給我揉揉腰,捏捏腿?”
裴聞靳眼底的血色漸漸散去,他半垂著眼皮把人抱住,圈寶貝一樣圈緊,沉默不語。
唐遠顧不上渾身快散架的骨頭,連忙摸了摸他的頭髮,又捏了捏他的耳朵,哄道,“我也就是隨口說說,揉腰捏腿什麼的,我自己來就行,不至於嬌弱成那樣,我沒真的跟你生氣。”
裴聞靳單膝跪在床上,臉埋在他的身前,整個人一動不動,還不說話。
唐遠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,急的把他往外扳,怎麼都扳不出來。
怎麼了這是?鬧小情緒了?我沒說重話啊,怎麼三年不見,脆弱成這樣了?
難道是更年期併發症?
唐遠輕輕撥著男人的髮絲,走神了,沒注意到他悄悄泛紅的耳根子。
房裡的氣氛很安寧。
唐遠很喜歡被這麼抱著,可是他的身體在跟他抗議,嚎叫,站這麼會兒就開始搖晃了,他捧住男人的腦袋,準備將其從自己懷裡撈出來,就聽到對方說,“幫我拿包煙。”
“哪兒呢?”
“左邊的口袋裡。”
“抽什麼煙啊,你戒菸戒哪兒去了,逗我玩呢……”
唐遠手伸進去,一模,摸出了一個絨面小盒子,他的嘮叨聲戛然而止。
咱倆真的有代溝
回國的時候, 唐遠小手指上的戒指沒了, 無名指上多了一枚。
他在戒指外圍纏了一圈紅線。
白的是手指,紅的是戒指, 湊到一塊兒, 賞心悅目。
纏紅線不是要搞個性, 只是在公開關係前採取的安全措施。
公司裡的繼承人跟秘書手戴同款戒指,還都是戴的無名指, 太高調, 難免會引起猜測。
纏個紅線,勾上了神秘的色彩, 有人問起, 唐遠還能編出個故事來。
當初說好的, 畢業就結婚,唐遠提的。
裴聞靳日夜惦記了三年,那種執念早已深入骨髓,現在他們剛好又身處允許同性結婚的城市, 他不想放過這樣的機會。
唐遠這個年紀, 就是所謂的毛頭小子, 婚姻的圍城距離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