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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當成麻袋扔,唐遠同學竟然照樣沒有反應。
唐寅的眼色沉了沉,一掌拍在了桌子上,茶水震了震,濺出來一些,打溼了報紙。
一家之主火氣很大,傭人們都沒敢上去收拾。
廚娘對管家使眼色,哎呀,我這夜宵還做不做啊?
管家用眼神回她兩字,做屁。
圍繞在客廳裡令人窒息的氛圍被一聲怒吼擊破。
“喝成死豬,被人賣了都不知道!”
唐寅叉著腰在沙發前來回走動,“誰他媽讓他出去喝酒的?”
管家咳嗽一聲,清清嗓子說,“是先生您。”
“……”
唐寅手指著桌上罵,青筋暴跳,“一個個的都杵著幹什麼?沒看見水灑了?是要我過來請,還是怎麼著?”
這完全屬於亂撒氣。
管家一個眼神過去,離他最近的傭人趕忙收拾了桌子離開。
唐寅端起茶杯喝茶,燙了自己一嘴,又狼狽又憤怒,直接就把茶杯往桌上摔。
中途想起來是老太太給買的,硬生生收回了力道。
管家的嘴角抽搐,憋的很辛苦,一張老臉上的每個褶子都在用力,“先生,少爺今晚是頭一回喝酒,難免沒個數。”
“這回他難受了,下回就知道酒精不是好東西,會長記性的。”
唐寅的臉色依舊鐵青,沒一點兒緩和,“長記性?小兔崽子的字典裡就沒那三個字!”
管家心說,那還不是遺傳的。
這話是萬萬不能說出來的,否則今晚所有人的睡覺時間起碼要往後推遲兩小時。
管家嘴上說,“先生,您跟自己生氣,氣壞了身子,擔心的還是少爺。”
唐寅哼了聲,鼻子都哼歪了,他盯著兒子的臉,不光盯,還用拇指跟食指捏住抬起來幾分,在水晶燈底下一寸寸看。
不知道在看什麼,或者說是……想看出什麼。
旁邊的管家被這一幕給整的有點頭皮發麻。
唐寅手上的力道加重,就把兒子的臉給捏變形,嘴巴也張開了。
管家不知道這到底是唱的哪一齣,他下意識上前,“先生,使不得。”
唐寅打消了檢查兒子牙口的念頭,視線在他身上掃掃,若無其事的說,“去放水,我給他洗澡。”
管家一臉受驚的表情,“您洗?”
唐寅一記眼刀過去,“怎麼,老子不能給兒子洗澡?這犯法了?”
“……”管家說,“少爺喝多了,指不定會有多鬧騰。”
唐寅面上的怒氣稍稍凝了一下,兒子打小就喜歡玩水,小時候在澡盆裡撲騰,半大不小的時候在泳池裡撲騰,要是洗澡的時候鬧,肯定沒法收拾,起碼他收拾不了,他沉吟幾秒後改變了主意,“打盆水端到房間裡去,我給他擦擦臉,等他醒了讓他自己去洗。”
話落,唐寅就抱起兒子上樓。
另一邊,裴聞靳將大宅甩遠了,就找地兒把車停在山路旁,開門出去站在夜色裡點燃一根菸抽了起來,身形孤冷。
冬天的夜晚寒冷潮溼,頭頂沒有星光。
裴聞靳半闔著眼皮一口接一口的抽菸,一縷縷的煙霧從他口鼻中噴出,被寒風吹散至四面八方。
如果他沒看錯,那時候他抱著少年上車的時候,張楊就站在不遠處。
什麼表情他沒看清,今晚他真的大意了,犯了太過低階的錯誤,而且很有可能會親手把少年送到最危險的局面上去,自己這段時間的隱忍也會跟著功虧一簣。
好在他開車離開的時候沒發現周圍有其他人,就張楊一個。
不幸中的萬幸。
張楊那孩子有點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