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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, 陳張兩家繼承人的事兒倒是勾起了他們的好奇心。
倆人被拍到的是傷照, 臉上掛了彩,一個胳膊上打著石膏,另一個臉上貼著紗布,傷勢都不輕, 看來是幹過一架。
接受採訪那天卻都和和氣氣, 還在結尾的時候來了個擁抱, 兄弟情深似海。
這裡頭的前因後果足夠網友們腦補成上百集的電視劇。
唐遠坐在客廳裡看採訪報道。
張舒然臉上的傷是陳列咬的,據他說當時咬下了一塊肉,吐在了對方身上。
可見是有多恨。
張家布的那個局害了陳列,害了宋朝,在他們尚且年少的時光裡殘忍地劃出了一道血口子,又深又大, 猙獰無比,不知道要用多少時間才能癒合。
張舒然又在這時候拿出來,對陳列來說,無疑是在原來的傷口上用力摳了一下,鮮血淋漓,還撒了一把鹽。
四個人裡面,陳列的心思最淺。
去年跟今年所經歷的,幾乎要了他半條命。
電視機前多了個身影,唐遠後仰一些靠在沙發裡,盤著腿抬頭,看男人收著放在音響上面的車鑰匙。
他習慣把車鑰匙丟那裡,拿的時候直接過去拿,不用找,亂中有序。
這男人卻活的太過嚴謹規整,不允許任何一樣東西跳出自己畫的條條框框裡面,什麼都講究一絲不苟。
偏偏喜歡上了一個無拘無束的人。
唐遠不知道是他苦逼,還是這男人苦逼,或者都苦逼。
只是為了彼此,為了這段充滿了諸多相距的感情,在盡力的退讓,包容,磨合著。
唐遠想到這裡,心窩就軟了,“昨天我做了一個夢。”
見男人沒回應,他不高興的提高音量,“跟你說話呢。”
“上次你說你夢到我是大怪獸,上上次夢到我是老妖怪。”裴聞靳面無表情,“上上上次,我在你夢裡是喪屍。”
唐遠,“……”
他討好的笑,“多好啊,我老是夢見你。”
完了他惡人先告狀,“哪像你,一次都沒夢過我。”
裴聞靳忽然說,“夢過。”
唐遠一愣,他從沙發裡站起來,扒住男人的肩膀,“夢到我怎麼了?”
裴聞靳手往後伸,摸了摸少年光滑的臉頰,捏一下後放開,“你吃著奶嘴躺在搖床裡。”
“臥槽!”唐遠面紅耳赤的在男人耳邊大聲嚷嚷,“裴聞靳,你這夢比我的變態多了!”
下一刻,他板過男人的肩膀,“你嫌我不夠成熟。”
“那你要這麼理解,你做的那些夢又要怎麼解釋?”裴聞靳抬抬眉頭,“我對你太嚴厲?”
唐遠撓了撓鼻尖,小聲嘀咕,“雖然在夢裡你都很可怕,我每次還不是乖乖被你吃。”
話音剛落,投在他身上的眼神就變得炙熱。
唐遠咳兩聲,“扯遠了扯遠了,說我的夢呢。”
裴聞靳眼神示意他繼續。
“夢裡是一大片紅紅綠綠的果園。”唐遠認真的說,“我爸在摘桃。”
裴聞靳說,“這個季節,桃還小。”
唐遠不認同,“有大的,超市不都開始賣了嗎?又大又紅。”
裴聞靳的語氣平淡無波,“你要我派人去附近的鄉鎮?”
“就知道你瞭解我。”唐遠給男人捏捏肩,“杞縣的傷亡名單裡沒我爸,那麼一大批人都沒找著他的蹤跡,說明他真不在那裡。”
裴聞靳沒表態。
“我結合那封信跟直覺仔細的想了想,”唐遠稍作停頓,“要是他已經脫險了,卻故意不回來,自個跑鄉下種花種菜,不是沒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