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奴僕剛把桌子放穩,大寶寶就爬到高高的椅子上,“孃親,這就是我畫的嗎?”
林寒點頭。
小孩打量一下桌椅,嘖嘖道,“我真厲害!”說著,頓了頓,“我都要喜歡上我自己了。”
楚大將軍險些被高高的門檻絆倒,扶著門框站穩,就忍不住說:“大寶寶,你知道護城牆多厚嗎?”
“爹爹想說我的臉皮比護城牆厚?”大寶寶瞥一眼楚修遠,“你可以直說,我不生氣,反正又不是真的。”
林寒樂了。
楚修遠噎的想揍他,“下來!都被你踩髒了。”
“我畫的。”小孩朝桌子上拍一巴掌,頓時痛得倒抽一口氣。
林寒走過去,“傻不傻呀。”把他拎下來,“夫君覺不覺得這桌椅放在這兒不倫不類?”
楚修遠想說沒有,看到矮矮的榻以及矮矮的方几和地上的坐墊,是很不和諧,“所以?”
“我想把茶廳這邊的東西全換了。”林寒道。
林寒難得大方一次,楚修遠很樂意看到,想也沒想就說,“行啊。”
“嬸嬸,把我那邊茶廳的東西也換掉。”隨後進來的楚沐說。
林寒:“怎麼佈置聽你老婆的。跟你過一輩子的是她,不是我和你叔父。”
楚沐不禁皺了皺眉,“成親真麻煩。我當時就不該聽你們什麼陸太常人品好,陸家家風正之類的,搞得現在換個傢俱都做不了主。”
“你可以不成親啊。”大寶寶突然開口。
楚沐:“婚期都定下了,我敢說不,你孃親和你爹爹能把我綁起來送進宮。”
大寶寶不明白,“為啥?”
“讓你皇后姑母和皇帝姑丈收拾我。”楚沐道。
大寶寶忍不住說,“你真可憐。”
楚沐心中一喜,“嬸嬸,叔父,聽見了吧。”
林寒:“難得第一次相親就相到一個家風好,長相也不錯的姑娘,你就知足吧。你在這邊挑三揀四,嫌東嫌西,指不定人家也正嫌棄你,想著怎麼退婚呢。”
楚修遠不禁挑了挑眉。
楚沐撇嘴道,“怎麼可能。像我這樣家世好,長得好的乘龍快婿,他陸家打著燈籠也沒處找好不好。”
楚修遠樂了。
楚沐見狀,不禁問:“叔父的胳膊肘子要往外拐?”
楚修遠微微搖頭。
楚沐:“那就是贊同我的話?”
楚修遠再次微微搖頭,“非也,非也。”
“好好說話!”林寒開口道。
楚修遠認真起來,“今日下朝陸太常找我聊一會兒。小侯爺,想知道你未來岳丈說的什麼嗎?”
“我跟他不是一路人,不想。”陸太常是個文縐縐的禮官,楚沐是個直率豁達的武將,最不耐跟每句話都要引經據典的人打交道。
楚修遠也知道這點,便沒賣關子,“陸家姑娘要退婚。”
“什麼?!”楚沐轉向他。
大寶寶也不爬上爬下,楚揚和楚玉也不往東邊遊戲室裡鑽了,皆轉向他爹,無聲地問,您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。
楚修遠點頭,“陸家小姐昨兒哭著找陸太常說,她一定要退婚。原因是你塞北侯表裡不一。”
“我表裡不一?”楚沐張了張口,“我何時表裡不一?”
楚修遠:“家中連個通房都沒有,看起來潔身自好,實則紅顏知己遍天下。”
楚沐:“紅紅顏知己?那是什麼東西?”
大寶寶不禁說:“沐哥真笨,不是東西,是女人啦。”
楚沐瞪他一眼,要你多嘴。隨即轉向他叔父。
“你嬸嬸在雁門關外搞的那一出。”楚修遠瞥一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