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寒指著自個的腿,“要麼靠娘身上。”
小孩猶豫片刻,站起來吭哧吭哧把坐墊移到林寒身邊,扒著他孃親的膝蓋,盯著他孃親串錢。
林寒剛把錢串好,小孩就伸出小胖手。
“吃飯。”林寒輕輕擰一下小孩的胖臉,就喊綠荷領他去洗手。她去寢室喊楚修遠。
飯後,忙了半天的仨孩子同時犯困。
林寒看著他仨睡著,出來就看到楚修遠無精打采的往前面去。林寒想了想,悄悄跟上去,見他去書房,揮退家丁丫鬟,進去關上門。
楚修遠快速轉過身,看清是她,鬆了一口氣,“睡了?”
林寒點頭。
楚修遠:“有事?”
“我沒事,你有事。”
楚修遠低頭打量一番自己。
“這裡。”林寒伸出食指戳一下他心臟部位,“還生氣?”
楚修遠輕微搖一下頭,“你不攔著,這個時節也不能讓他們進來。”往北邊看一眼,“只是我有點想不通,是我變了,還是他們變了,明明以前挺好。”
“你變了。”林寒道。
楚修遠的臉色變了。
林寒笑道:“從楚婕妤的弟弟變成皇后的弟弟,變成我朝大將軍。你一直在變,經歷的事多,處事態度也變了。
“以前覺得挺好,是沒人告訴你這裡不止是楚家,還是大將軍府,不是他們想來就來,想走就走的地兒。即使你多
年好友,登門訪友也該提前使僕人支會一聲。”
楚修遠陷入深思。
“將軍是不是覺得沒必要?都是熟人。”林寒道,“如今天下皆傳韓王心懷叵測,老天爺都看不下去,晴天霹靂擊在他兒時住的偏殿,韓王已無法再招惹陛下和您,陛下卻並未讓純鈞他們回去,你的那些好友可知為何?”
楚修遠:“他們以為韓王賊心不死。”
“因為您是大將軍,不可有任何閃失。”林寒說著,頓了頓,“如今再加一點,咱們府裡種的東西多。這府裡要是沒點規矩,又得跟以前一樣。”
楚修遠知道——奴大欺主。
“大將軍是不是怕他們說你位極人臣就疏遠舊友?”林寒又問,“那種也有,更多的是人家變了,他還在原地,兩人見識不一樣,聚在一起閒嘮嗑都嘮不到一起,如何不疏遠。”
楚修遠:“疏遠乃正常?”
“當然。”林寒笑道,“也有些不會,對方能為你著想。”思索片刻,“比如我,今兒在東市看到仨孩子,不會追著他們問你爹爹呢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。何況您還是大將軍。東市那麼多人,哪能輕易露面。”
楚修遠提醒林寒,“他們不出現,你我就出去了。”
“可是沒人認識純鈞、赤霄他們啊。”姜純鈞等人是禁衛軍,極少回家,也極少去東市,他們家親戚都認不清他們,林寒自然敢讓楚修遠過去,“你那幾個好友整天在東市轉悠,他們不喊你大將軍,只是對你客氣些,認識他們的人也能猜到你不是王侯,也是三公九卿之一。”
楚修遠無言以對,甚至想笑,“夫人,為夫受教。”
“誰要教訓你。”林寒白他一眼轉身出去。
楚修遠下意識拉住她。
“又怎麼了?”林寒問。
楚修遠順勢把人攬入懷中,“再過一個月最早的那些紅芋就可以收了,你去不去?”
“村裡的?”
楚修遠點頭,“小麥豐收那日陛下過來,你我提到鄉里很窮,陛下問過我,是你誇大其詞,還是事實。我說是真的,陛下也想過去看看。”頓了頓,“太子也去。”
林寒驚得張大嘴,“都去??”
“對外就說某個侯爺去打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