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清姿愣了愣,很快點頭:「好啊。」
他將她的手放在琴鍵上,動作輕柔,彷彿擱下一個珍貴的寶貝。
緊接著,琴聲響起來了。
不需要說一句話,也不需要多餘的會意,每一個音符都見證著他們與生俱來的默契。
甚至他故意使壞去碰她的手,也能在她慌亂失神的剎那補全她漏掉的拍子。
顧清姿這一刻才恍然明白,她愛上的男人,或許比她想像中還要不一般。
起初她以為自己能掌控局面,可似乎到頭來,真正掌控一切的是他。
古安安看著他們親密地並排而坐,聽著兩人情意綿綿的四手聯彈,終於紅著眼眶跑出去了。
顧清姿覺察到動靜,不自覺彎了下唇,「我發現你這個人,心腸真的很硬。」
當初對她又何嘗不是呢。
屢次三番的,不留一點餘地。
宋嶼揶揄地瞥她一眼:「那我追上去安慰安慰?」
顧清姿頭也沒抬,語調輕鬆:「想去就去唄。」
「才不去。」宋嶼輕笑,「我的寶貝在這裡,我哪兒也不去。」
他說起「寶貝」的時候,是令人完全招架不住的柔軟低沉的腔調。
顧清姿只覺得一陣酥麻從耳際蔓延到心底,頭腦一片空白。
有沒有彈錯音,她也不知道了。
晚上,宋嶼在舞臺上唱歌,顧清姿一邊聽,一邊跟調酒師學藝。
學了一晚上,終於會一種了。
宋嶼收工過來找她時,她剛好調出一杯滿意的,純白色酒液,散發著淡淡的幽香。
他斜倚在吧檯上,「嘖」了聲:「現在聽我唱歌已經無聊到這種地步了?」
「沒有。」顧清姿解釋,「我怕我不找點事情做,不小心喝多了呢。」
宋嶼勉強接受她的解釋,笑著看向她面前的酒杯:「這是什麼?」
顧清姿在杯子裡添上一朵小小的玫瑰花苞,笑盈盈遞給他:「試試?」
宋嶼挑了下眉。
這是要他當小白鼠?
他接在手裡端詳片刻,謹慎地問:「能喝嗎?」
「看你敢不敢咯。」顧清姿雙手托腮,眸子裡閃著亮晶晶的期待。
宋嶼笑了笑,把杯子舉到唇邊,喝了一口。
小白鼠意外地發現味道不錯。
他揚眉,「這酒叫什麼名字?」
顧清姿笑眯了眼:「妖精。」
男人剛嘗第二口,沒忍住咳嗽了兩聲。緩過來,他扯唇望向她:「故意的?嗯?」
「沒有。」顧清姿指了指價目單,「它就叫妖精,你不要冤枉我。」
宋嶼瞥了一眼,還真是。
估計是最近的新品,他以前沒見過。
他垂眸再看向杯子裡,純白色的酒液中間,那朵玫瑰含苞欲放,嫵媚地漂著。
真的像極了妖精。
像她。
露臺那邊突然有人喊了一聲:「頭牌,老闆找你!」
兩人不約而同笑了笑,顧清姿很開心,宋嶼有點無奈。
每次聽人叫頭牌的時候,他都有種恍惚穿越到古代青樓妓院的感覺。
可是嘴長在別人身上管不住。
他轉身去找安琪。
顧清姿把面前的酒杯端起來,悄悄抿了一口。
還真挺好喝。
她轉過頭,問在裡間忙碌的調酒師:「andy,你們這裡有沒有能把男人一口灌醉的酒啊?」
年輕的小夥子愣了愣,「你要幹嘛?」
「沒,我說著玩的。」顧清姿訕笑道。
andy沉吟了下,一本正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