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澤辰連連說著對不起,蹲下去幫她撿。
紙巾,錢包,還有一個藏青色的小本子。
顧澤辰看清硬殼封皮上的字,一顆少男心猛烈地顫了顫。
民航駕駛員執照?
他還沒看過癮,就被她搶了過去塞進包裡。
收拾好揹包之後,極度無語的姑娘拿出簽字筆,將他手腕上的電話號碼抹掉。
「機票錢不用你賠了,不見。」
說完,她火速離開了這個事故多發地。
顧澤辰無比惆悵地望著那一頭如瀑的青絲消失在視野裡,腦子突然一靈光——
「臥槽!我的手機!」
回頭一看,那塊地上乾乾淨淨,哪還有他的手機?
色令智昏,美色誤事,古人誠不欺他。
他只好找地勤人員說明瞭情況,但這會兒是客流高峰期,沒法立刻給他找手機,顧澤辰一看時間,還有二十分鐘就要登機了。
他索性把帽子往頭頂上一戴,「算了,我不要了。」
「先生,我們後期找到之後會聯絡您的,還請您耐心等待。」地勤人員態度抱歉,「方便的話,您留個電話號碼。」
「我手機都丟了留電話號碼你是能找著我嗎?」他揚著下巴,感覺帽子有點小,還帶著一股淡淡的香味。
「抱歉先生……」
「我說不要就不要了,別找了,有這時間給其他人找吧。」他轉身離開了諮詢臺。
顧澤辰這次去墨爾本不是單純的吃喝玩樂。
他這人沒什麼優點,就是能混,不管什麼圈子,只要他想,都能打進內部。
他是來幫他爸調查海外市場的,這點兒不算優點的優點總算能派上用場。
雖然主要內容還是吃喝玩樂。
見完一個重要人物,他在酒吧吧檯點了杯像樣的酒,來緩解過度用腦的疲累感。
還好他只在這兒待一陣子,天天跟那些人精打交道,沒準要折壽。
意興闌珊的時候,他抬眸看見一束光。
女人背靠在畫面斑駁的塗鴉牆上,如瀑的長髮披散下來,彷彿要將她整個人包裹住。
她穿著一套純黑西裝,更顯瘦削單薄,垂在身側的手裡原先拎著一隻空蕩蕩的高腳杯,顧澤辰望過去的時候,正好掉落在地上。
興許是怕她醉倒,又興許是怕她被酒杯絆倒,顧澤辰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。
「嗨。」他低頭望著她,語氣含笑,「又見面了。」
她仰起頭,一雙蓄滿水光的眸子毫無防備地落進他眼裡。
顧澤辰呼吸一緊。
他緩了緩,笑著說出三連問:「這麼傷心啊?來酒吧買醉?失戀了?」
她偏過頭,看樣子不想理他。
顧澤辰臉皮厚起來連自己都嫌棄,一隻手撐在牆上,用酒杯邊緣挑起她的下巴,「你現在需要的不是眼淚,是治癒心靈的良藥。你看我怎麼樣?」
「有沒有人說過你很討厭?」她懶懶地抬眸,沒好氣地說。
「沒有。」顧澤辰認真地搖頭。
「那我現在要你滾你也不會滾的是嗎?」她微醺的眸子看上去比平時更加惑人心魄。
顧澤辰覺得周身熱血沸騰,輕笑了一聲:「你想要我滾嗎?」
她沒有回,俯身去撿地上的酒杯。
顧澤辰也俯身去扶她。
當她抬頭的時候,迷迷糊糊的,泛著水光、散發著酒氣的唇擦在了男人的唇角。
兩個人同時僵住。
片刻,她勾著唇角跌坐在牆邊,看向神色恍惚的男人,醉意朦朧:「小子,你該不會是初吻吧?」
顧澤辰仰頭大笑了兩聲:「怎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