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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遠把荷包蛋的蛋白全吃了,兩個蛋黃都夾進了裴聞靳嘴裡,他忽然就嘆口氣,“咱爸也喜歡吃蛋黃。”
裴聞靳抬了下眼皮,“給他吃。”
“那不行,”唐遠眨眨眼睛,“多煮幾個,這樣我就有很多蛋白吃了。”
裴聞靳,“……”
吃飽了,唐遠就跟裴聞靳去書房忙活。
各忙各的,偶爾搭上兩句話,多半都是唐遠主動,裴聞靳工作起來自動封閉感官,就是臺運作中的機器人。
除非唐遠撒個嬌,機器人才會卡殼。
第二天,唐遠根據幾個資料夾裡的資料一個坑一個坑填,帶著熬夜趕出來的應急方案去了陳家。
結果陳列卻要他收購自家的企業。
兄弟倆大眼看小眼,都是一夜沒睡,眼裡佈滿紅血絲。
唐遠端起茶杯喝茶,那茶是才泡的,燙的他一哆嗦,失手就把茶杯給摔了,他看著地上的青瓷碎片跟冒著熱氣的茶水,“有別的選擇。”
“沒有。”陳列頹然的挎著肩膀,“我不是經商的料。”
唐遠喃喃,“我也不是啊。”
“你有裴聞靳,有林姐,我這邊只有想害我的姐姐姐夫們,還有其他親戚。”陳列自嘲的咧咧嘴,“我早跟你說過了,我家是豪門正確的開啟方式,跟你家不一樣。”
唐遠無力反駁。
陳列呵笑,“雖然你大伯不安分,老是想掌管企業,但你家大多親戚都不買他的賬,因為他們只尊敬有能力的強者,也都明白掌舵人強,他們才有好日子過,我家這邊都是自作聰明的蠢貨。”
他把腿一翹,看似是一貫的公子哥樣,眼裡卻盡是譏誚的冷意。
“實話跟你說吧,昨天我差點就出不了機場,確切來說是死的不明不白,我好不容易到家,他們都用一種見鬼的眼神看我,對他們來說,我不應該出現在家裡。”
“這還沒破產呢,一個個的都不管我爸的遺體,只想看他的遺囑,想知道自己能分到多少錢,根本就沒想大家擰成一股麻繩,共同熬過去。”
“還是小時候好,一個玩具就能滿足,現在有幾棟別墅都嫌少,互相比較看是你的地段好,還是我的地段好,你的面積多少,比不比我的面積大。”
唐遠半響說,“阿列,你是繼承人。”
“無所謂了。”陳列使勁搔搔頭,“我的家裡人已經無可救藥了,我爸的秘書建議我儘快做資產評估,好找接盤的下家,我心裡明白,找誰接盤都不行。”
他扭頭看著自己的發小,紅著眼睛說,“小遠,我只想你能收購我家的企業,股東那邊我來解決,只要你點頭。”
唐遠張張嘴,“我還想幫你。”
“幫不了的。”陳列讓他放棄,“你收購我家是最好的發展。”
唐遠一時無語,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,他拿出來一看,“小朝的電話。”
陳列的臉色變了變,“別接。”
“算了,”他改變主意,“你還是接吧,不要跟他說你在我家,更不要提到我。”
唐遠說,“小朝這時候打過來,十有八九就是為的你的事。”
陳列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,“那你開擴音吧。”
唐遠,“……”
電話一接通,宋朝就說,“你在陳家吧。”
唐遠瞥一眼陳列,看吧,我就說小朝是為你的事打的電話。
不等陳列做出反應,就聽到宋朝那頭蹦出第二句,“要收購陳氏就快。”
說話就掛,那叫一個乾脆利落。
並肩坐在一起的唐遠跟陳列面面相覷。
唐遠:壓根就沒提你。
陳列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