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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
“什麼時候開始想的?”
宋朝的視線挪到他硬硬的髮梢上面,“上個禮拜。”
上個禮拜……
那不正是他以為活在天堂,做夢都能笑醒的日子。
陳列抓著鏟子的手鬆開,收緊,又鬆開,神經質的反覆幾次,委屈跟怒火裹挾著無助從心裡迸發而出,頃刻間擴散至整個廚房。
他將鏟子大力往臺子上一丟,扭頭瞪著宋朝,像一頭被狠狠刺傷的成年獸類,“臥槽,你把我當什麼呢?”
“我們已經……這些天我們相處的很好,我他媽以為我們可以了,你竟然跟我說你要走——”
陳列猩紅著眼睛怒吼,差點就要哭哭啼啼,娘們兮兮的來一句,你走了我怎麼辦。
他狠狠抹了把臉,指尖不停的顫抖。
宋朝停在他的第一個問題上面,不答反問,“你想我把你當什麼?”
陳列張張嘴巴,腦袋宕機。
宋朝鏡片後的眼睛裡閃著光亮,像潑瀾壯闊的海平面出現一個巨大漩渦,能把人給吸進去,他說,“給你最後一個機會,回答我。”
陳列本能的說,“當男朋友。”
“好。”宋朝雲淡風輕的說,“那就是你想的那樣。”
陳列健壯的胸膛還在大幅度起伏,臉上的神情卻像是定格了,人傻了,一動不動的站著。
宋朝抬了抬瘦白的下巴,“餅要糊了。”
陳列反射性的拿鍋鏟翻餅。
宋朝伸手去模他而後的那顆硃砂痣,指尖輕輕劃過,“我們不會不回來,以後的事,說不準,我希望我在哪,你就在哪,我們能一起走。”
陳列瞬間從跌往地獄的途中停止,升回了天堂,操,嘿嘿,故意逗我玩兒呢。
他得意忘形的想,為什麼不是我在哪,你就在哪?
宋朝彷彿對他的心思瞭如指掌,“你是個沒有主見的人。”
陳列,“……”
再說一句,我揍你了啊。
宋朝不模他的硃砂痣了,改捏他的後頸,像是在安撫家裡的大型犬類,“而且喜歡說髒話,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,衝動粗俗,狂妄自大,四肢發達,頭腦簡單,還會意氣用事,關鍵時候掉鏈子。”
陳列,“……”
你再說一句試試看!這回我真要揍你!
宋朝那張越發妖邪的臉上露出幾分嘲諷,“你空有一副將士的勇猛皮囊,內心卻像個小女人,軟弱,扭捏,瞻前顧後,猶豫不決。”
陳列,“……”
操!我看我還是揍我自己吧,讓他疼,還不如我自個疼。
“但你也有勇敢的時候,你來找我了。”
宋朝想,還有就是,我能透過你的眼睛看見你的心,這很可貴。
陳列結實的寬背一震,他轉過身,傻逼一樣看著宋朝。
宋朝湊過去,親了親他切洋蔥切到淚流不止的眼睛,啞聲說,“謝謝你來找我。”在我等不下去的時候,看到你走向了我,一切還都來得及。
陳列全身抖了抖,撈住宋朝就親。
宋朝任由他在自己臉上,脖子裡亂親,不控制力道,一貫的熱切激烈,那種滾燙的熱度能讓把人冰冷的靈魂燃燒起來。
“等等,先把餅……”
陳列用一個粗暴的吻堵住他的嘴巴,這時候他媽的還管個屁餅。
唐遠剛睡著,周慶生就打過來了,問他人在什麼地方,是不是掉廁所裡面了,怎麼出去了就不回來。
他撒了個慌,“我腸胃不舒服,回賓館了。”
周慶生愣了一下,連忙關心詢問,“不要緊吧?要不要去醫院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