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好奇發問:「與悟靜小師傅練劍的那人是誰?」
「聽說是玄虛劍派的天羨長老。」
不知是誰出聲應和:「不愧是折服了整個鸞城的男人,這蝴蝶一樣的舞姿,好美。」
江肆無動於衷,仍是面無表情的死人臉,側身向前時,整個瘦弱的身體被悟靜一把捏住,高高舉起。
《蝶舞》在這一瞬間步入高潮,群眾們不約而同倒吸一口涼氣。
他旋轉,紛飛,旋轉,紛飛,以七仙女飛天的姿勢翹起蘭花指,任憑手中長劍劃出一道又一道亮光,最後身形一晃,在悟靜手上做起了超高難度的託馬斯全旋。
在場眾人歡呼連連,任誰見了都要由衷說上一句:「不愧是天羨長老,真是美得讓人心醉!」
好一場鄉村黃昏戀絕美二人轉,鄭薇綺剛要上前叫停,卻猝不及防聽見寧寧的聲音:「師姐,等等!」
她刻意壓低音量,彷彿看見了某種極為令人恐懼的事物,語氣裡滿是倉惶驚恐。
鄭薇綺心有所感,把視線從江肆與悟靜身上移開,望向不遠處圍觀的人堆。
在眾多由衷讚揚的鸞城百姓裡,站在最前面的青年身形高挑、面容俊朗,望著他們輕笑時,有如春風拂面。
除了他們的親親師尊天羨子,還能是誰呢。
不知是誰深情嘆了句,「鸞城有天羨,一舞傾城,再舞傾國」。
而天羨子笑得那樣和藹可親,每個字都動人得像是風裡綻放的野菊花,說話時朝他們無比慈愛地招了招手。
像個死不瞑目的鬼。
「你。們。幾。個。過。來。一。下。喲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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冒名頂替被正主當場抓包,這種事情實在有些尷尬。
好在天羨子念及明日法會,並未喪心病狂直接下死手,而是用異常溫柔的口吻告訴他們,北方的墓地最是便宜,等他的親親小徒弟完成試煉後出來,再與他碰面時,或許能用得著。
他笑得那樣溫柔,如同一位慈祥可愛的老母親,一行人感動得紛紛紅了眼眶,等回到客棧,已經入了夜半子時。
鄭薇綺很講從商的信用,老老實實按照約定,剛回到客棧,便賣給了裴寂一本《修真風月錄》。
那本書厚得像塊磚頭,硬得像把榔頭,往人身上一砸,準能砸出個大窟窿。
他接過後迅速將其收進了儲物袋,在與鄭薇綺道別之前,悶聲問了句:「師姐,我是從哪一章節開始出現的?」
「你?」
鄭薇綺是真沒想過,他居然會問出這種問題。
在她的印象中,裴寂陰沉孤僻,向來都是冷冷淡淡的,一雙眼睛裡彷彿只剩下劍意,周遭一切都與他無關。
更別說這種天雷狗血的多角戀爛俗大戲,跟他簡直絲毫不搭邊,如今硬生生湊在一起,怎麼看怎麼奇怪。
但她還是老老實實地答:「你新拜入師尊門下,所以戲份比較少。直接翻到倒數第二章 節,裡面就有你的第一次出場。」
於是裴寂道謝後回到房間,第一件事便是坐在床沿開啟那本厚厚的閒書,來到倒數第二章 。
他看得很快,幾乎是一目十行,在見到自己名字時視線稍凝,耐著性子往下慢慢看。
他要找尋的段落就在不久之後。
裴寂薄唇緊抿,目光左右遊移之時,下意識放輕呼吸。不知道為什麼,到了此時此刻,他居然無端生出幾分緊張與遲疑,心跳悄悄加劇。
[「那就是師尊新收的徒弟?」
寧寧斜倚門前,望著少年遙遙遠去的背影,自嘴角浮起一抹淺笑。
她目光深沉,有如等待獵物上鉤的捕食者,用舌尖舔過嘴唇:「模樣真可愛,是我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