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名叫柳螢,是流明山裡的一名樂修。」
柳螢輕咳一聲,哀切道:「我路遇霓光島偷襲,不但長琴被毀,還受到了靈力重創……慌忙之中逃來此地,卻不知怎麼昏了過去。我不知他們什麼時候會再追上來,請各位幫幫我吧!」
說罷悽然抬眸,迅速望一眼不遠處的裴寂和寧寧。
她在那晚宴席中與容辭交談,談及寧寧時,曾被裴寂狠狠瞪過。柳螢不傻,特意在臉上套了張楚楚可憐的虛假麵皮,無論如何都不會被認出來。
賀知洲向來是個熱心腸,見她氣息不穩,隨時都有再度昏迷的跡象,正色道:「那群媚修實在可惡!柳姑娘,這秘境之中兇險萬分,既然你已身受重傷,不如——」
後面的臺詞柳螢都已經替他想好了。
——「不如與我們一道同行,讓我等保護你吧!」
她非常熟稔地做出羞怯神色,緩緩低頭的瞬間,聽他義正言辭地開口:「不如直接把身上所有令牌交給我,退賽去外面治療吧!」
說罷還正色拍了拍胸脯:「反正你身受重傷再沒用處,留在這裡也是玩完。為了你的安全,我願意犧牲自己的名譽,承擔這個不勞而獲的惡人角色。不用謝我!」
什麼叫晴天霹靂,什麼叫天打五雷轟。
柳螢愣了,在玄鏡外看戲的長老們全笑了。
這人實在不按套路出牌,加上臉皮厚度超出常人想像,饒是最能蠱惑人心的媚修見了他,也要退避三舍。
柳螢一時間失了言語,不知應當如何反駁,猝不及防間,忽然聽見一道清脆的女聲:「賀師兄,怎麼能這樣對待人家姑娘?她獨自闖蕩也挺不容易,不如先把她帶在身邊。」
是寧寧。
柳螢暗自咬牙,上回與浩然門一戰異常慘烈,全拜這丫頭所賜。
然而論單打獨鬥她必然不敵,更不能在此時此刻露出馬腳,只能佯裝感激地抽泣一聲:「多謝姑娘相助!」
寧寧話多,十分熱情地向她介紹了在場幾人的名姓,還很是貼心地柔聲道:「柳姑娘身體虛弱,不如先留在此處休息片刻,由賀師兄與許曳照料。我、裴寂和喬姑娘先去前方探路,怎麼樣?」
柳螢算是聰明,聽她輕而易舉便答應將自己留下,第一反應便是這丫頭或許又在耍花招。
可她如今分明換了身份和臉,不可能被輕易看穿,這個念頭很快就被壓回腦袋裡。
她本以為寧寧心思最多,如今卻這麼快就得到了接納,自是忍著笑應聲:「好。」
試煉之中時間緊迫,三人說罷便轉身繼續往山上走,留下賀知洲許曳與柳螢面面相覷。
霓光島以媚色修行,無論男女,皆是勾魂奪魄的箇中好手。
這兩人也曾參與過小重山的那場騙局,柳螢本就對此記恨在心,這會兒終於得到單獨相處的機會,不由得在心底輕輕一笑。
今日不把這兩個劍修的魂勾走,她就直接出家當尼姑。
「哎呀!」
柳螢做出正欲起身的姿勢,在剛剛站起的瞬間腳踝一扭,徑直撲倒在身旁賀知洲的懷中。
她沒忘記自己扮演的角色是朵柔弱小白花,帶了點哭腔地掙扎道:「對、對不起!我沒想到會這樣。」
賀知洲被這番突然襲擊嚇了一大跳,差點尖叫一聲把她給丟出去,在看清來人面龐後,才悄悄鬆了口氣:「沒事沒事。柳姑娘你身體不好,還是先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吧。」
柳螢形如弱柳,聞言乖乖點頭,嘴角卻不露聲色地勾起一抹笑。
這男人雖然表現得十足正人君子,卻一直在刻意揉捏她的衣物,想必已是心懷鬼胎。
正在這樣想的檔口,忽然聽見賀知洲的聲音:「柳姑娘的衣物是由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