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羨子實在沒忍住,嘴角抽搐著勾起一個瘋狂上揚的弧度。
真霄似乎明白了什麼,冷聲一笑:「哦?關於真霄劍尊,你還知道什麼?」
「你也很崇拜他?」
秦川樸實地咧了咧嘴,笑得天真無害:「我看過書,對他了解得一清二楚——我還知道真霄劍尊的口頭禪呢!」
口、頭、禪。
鄭薇綺表情管理失控,整張臉如同揉壞了的麵餅,亂糟糟又慘白白。
不要啊——!秦——川——!
直到多年以後,秦川也忘不了當日在城主府迎客廳裡的場面。
玄虛劍派的長老們各個欲言又止,另一邊的小徒弟們紛紛捂住眼睛耳朵,不聽也不看,氣氛之凝重悲哀,宛如出喪。
而處在風暴中心的中年男人輕啟嘴唇,模仿著話本子裡男主人公邪魅冷厲的模樣,用剁肉般的語氣,咆哮著說出那句在心底珍藏已久的臺詞——
「現在就讓你知道,我究竟是不是男人!呃,吼啊!」
那聲莫名的低吼絕對堪稱精髓。
他永遠都記得,每次劍法練完,都是以真霄劍尊的一聲低吼宣告終結。多麼霸道,多麼熱血,多麼有男人味。
這是心的呼喚,愛的奉獻。
滿廳寂然,不知是誰噗嗤笑出了聲。
秦川絲毫沒察覺眾人越來越黑的臉色,說罷又道:「你要是想知道具體內容,可以找鄭姐姐借書來看,她很大方的。」
危,鄭薇綺,危。
真霄神色淡漠,指尖一動,鄭薇綺的儲物袋便徑直飛入他手中。不過輕輕一抖,就從中掉出幾本鵝黃色封皮的書。
《嗜血危情:天羨長老的狂寵》、《萌寶來襲:掌門太難纏》、《負瞭如來還負卿:我娘與明空小師傅的二三事》。
一個比一個辣眼睛,一個賽一個毀三觀。
尤其是最後那本《我娘與明空小師傅的二三事》,單看書名就覺得喪心病狂,連佛祖看了都要掉眼淚。
真霄面無表情,拿起掉落在地的最後一本書。
只見封面上大大咧咧寫著一行字。
《被真霄劍尊與天羨長老同時求婚後》。
後面還跟了簡介:
[他,嗜血無情,風華絕代,卻將她按在牆角:「女人,我不介意陪你玩一場禁忌遊戲。」
他,縱情肆意,俊美無儔,卻紅著眼拉住她的手:「三千弱水,只取一瓢。」
當她遇上他與他,註定在愛情的漩渦裡無處可逃。
紅塵倦,淚已殤,誰成了誰的劫,誰又是誰的緣。她淡聲笑道,小孩子才做選擇,我,要吃兄弟蓋飯!]
神他○兄弟蓋飯。
真霄:「呵。」
這位向來是不大會笑的。
此時此刻的這聲笑卻無比清晰,像是一陣突然響起的爆破音,用書裡的話來講,端的是六分冷酷三分戲謔,還有百分之十蠢蠢欲動的殺機。
總而言之,笑出了殺人的感覺,還是五馬分屍的那種。
鄭薇綺心知大事不妙,本想掙扎著來上一句:「師伯,您聽我解釋。」
奈何一時心急,竟然把真心話脫口而出:「師伯,您聽我狡辯!」
論作死,她一直可以的。
此言一出,現場便陷入了一片頗為幽謐的寂靜,讓孩子本就岌岌可危的處境更是雪上加霜。
——俗話說得好,壓死駱駝的往往是最後一根稻草。
哪成想鄭薇綺不信這個邪,親手搬來一頭大象,直接砸在駱駝身上。
這哪裡還有半分活路,立馬就沒了。
賀知洲默了半晌,滿臉悲切地壓低聲音:「大師姐,記得保持微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