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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慶生友好的笑,“覺不覺得他不像傳聞中那麼高高在上,驕橫無禮?”
唐復嗯了聲。
“傳聞信不得。”周慶生看著青年藝術品一樣的側臉,“他人挺好相處的,富家少爺的習性一點都沒,你也沒有傳聞那麼目中無人。”
唐復說是嗎?
周慶生跟他一路走,一路有一搭沒一搭的扯閒篇,看似是熟絡了,可以互留聯絡方式,交個朋友,其實還是生分。
這人身上好像有很多衝突點,像個謎團,引人拆解,周慶生想。
晚上八點多,唐遠給裴聞靳打電話,說他人已經在賓館了。
裴聞靳還在公司里加班。
這通電話就像悶熱天氣裡的一場雨,盼星星盼月亮盼來的,他丟開一堆工作鬆了鬆領口,舒出一口氣,“吃過飯沒?”
“吃過了。”唐遠脫掉腳上的鞋子,換上一次性拖鞋,“這邊的菜偏甜,紅燒肘子都甜絲絲的,我吃著不習慣,還有那個……”
他一下子從晚餐跳到了特定的某個人上面,“對了,我見著了那個天才,唐復。”
裴聞靳半閤眼皮,“嗯?”
“他那臉,怎麼說呢,”唐遠想著措辭,“太完美了,完美的讓我覺得很假,像是畫出來的。”
裴聞靳的嗓音一冷,“你盯著他看?”
“那叫觀察,謝謝。”唐遠翻了個白眼,哄孩子的口吻說,“這醋味兒不對,沒什麼好吃的,乖啊。”
裴聞靳的面部抽動。
唐遠把手機丟床上,開了擴音,“說正事兒,以前我以為我是看上了你那張禁慾臉,就覺得你超帥,帥爆了,後來我身邊出現一個又一個大帥哥,帥的人神共憤的都有,但是我照樣沒感覺,我才發現我看上的是你的靈魂。”
他蹲下來翻開行李箱,“所以你不用怕,等你老的頭髮白了,牙齒掉光了,我依然稀罕你。”
那頭的男人並未言語,只有不再平穩的呼吸聲,一聲一聲響著,彷彿穿過時空,抵死纏綿般貼在唐遠的耳邊,激起層層電流,他受不了的渾身發軟,骨頭酥麻。
本來是順其自然說出來的一番話,這會難為情了起來。
唐遠岔開話題,“那什麼,你幫我查一下唐復的資料,越詳細越好。”
裴聞靳皺皺眉頭,“好奇?”
“就當是吧。”
唐遠在行李箱裡翻翻,“你把我的剃鬚刀放哪兒了?”
裴聞靳說,“皮箱裡。”
唐遠一屁股坐地上,“我沒找到。”
裴聞靳說,“那就再找。”
“……
唐遠咧咧嘴,“你就不認為是你忘了放?”
裴聞靳循循善誘,“要打賭?”
唐遠剛想說行,那個字滾到嘴邊,在他看見想找的東西時,顫顫巍巍的被他給吞嚥了回去,他心驚肉跳的大喊,“不打!”
裴聞靳將咖啡端到手上,電話那邊的喊聲傳來,他的手抖了抖,“不打就不打,你喊什麼?”
“要你管。”唐遠喘口氣,“我要在這邊待上些天,回去給你帶特產。”
裴聞靳說,“特產就不要了,你全須全尾的回來就好。”
“嘖,你怎麼跟我爸一毛一樣啊?”
唐遠咂嘴,“你得把心態放年輕些,活潑些,省得我爸老拿你的年紀跟性格說事兒。”
裴聞靳一臉糾結,年輕倒是可以找找感覺,活潑?那恐怕不行,他的人生字典裡就沒有那個詞。
唐遠發現襪子,內褲,毛巾等所有生活用品跟衣物都是分開裝的,清一色用的白色袋子,一樣一樣分的很清楚,上面全貼著標籤,規規整整挨在一起,像給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