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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除了腦子比我聰明,會算計,會玩陰的,身板卻比我弱多了,勁兒沒我大,打不過我,跑也跑不過,我能對付不了?我一隻手都能搞定,那我怎麼……”
話聲戛然而止,又進了迷霧裡面。
唐遠自顧自的說,“我們幾個裡面,就你脾氣最火爆,一言不合就要翻天,你跟我,跟張舒然都動過手,唯獨沒動過小朝,上學那會兒,一到幹架的時候,你就站他前面。”
陳列呆了呆,“有嗎?”
唐遠一言難盡的看著他。
陳列不記得了,他向來粗神經。
“這些年你跟小朝經常鬥嘴,不知道多少次被他嘲了,刺激了,撒開了手腳說要抽他。”唐遠說,“結果呢?你有哪次真的動真格?”
陳列的臉色變幻不停,“這麼說,我……其實我……誒……”
他對唐遠擺擺手,完了就兩手抱頭,“你別說話,我捋一捋,讓我捋一捋。”
唐遠拿走陳列的空杯子,跟自己的一起扔到垃圾桶裡,回來時聽到他說,“我還是怕,當年他都跟我絕交了,也就這兩年開始恢復聯絡,每次都是我主動找他,但他回應的次數極少,都不怎麼搭理我,要是再鬧一次,那真的就完了,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再鳥我了。”
預料之中的答案,唐遠坐了下來,小朝跟阿列幾乎是兩個極端,越在乎,就越裝的不在乎,他很會藏東西,打小就那樣。
其實他有點像裴聞靳,做事喜歡策劃,十拿九穩才行動,不會意氣用事。
唐遠從口袋裡摸出一盒口香糖,拔一片給陳列,“那你就捂嚴實了,別讓他知道。”
陳列的嘴巴動了動。
“怎麼?又不甘心?”唐遠嚼著口香糖,試圖把嘴裡剩下的那點酒味遮蓋掉,“有硬幣嗎?”
陳列不明所以。
唐遠說,“猜人頭和字,我拋你猜,就猜一次,猜對了,你跟他坦白,猜錯了,我跟你一起死守秘密,行不行?”
“行!”陳列話鋒一轉,“誒,不行,你讓我再考慮考慮。”
唐遠看他窩囊成這樣,氣的踢了他一腳,“二選一呢大哥,五五分。”
陳列把口香糖丟嘴裡,抓了抓後腦勺的頭髮,暴躁的低罵一聲,“我考慮幾天,考慮好了找你。”
越是在乎,就越慎重。
唐遠不禁感慨萬分,世事難料,這四個字不論什麼時候拎出來,都合情合理。
兄弟倆坐了會兒,餵了一批又一批蚊子。
唐遠兩隻胳膊上起了七八個大包,他生的白,大包看著很扎眼,回家肯定要挨批。
“走了走了,媽的,死蚊子多的要死。”陳列抓了抓脖子,“小遠,你怎麼回去,那誰來接?”
唐遠說,“沒讓,我找代駕。”
他拉拉陳列,“你坐我的車回去。”
陳列將高大健壯的身子拉直,大咧咧的踢踢腿,“壓根不順道,我打的很方便,走了啊,回頭給你打電話。”
唐遠喊住他,“需不需要我找小朝?”
陳列頂著張便秘臉說不需要。
那就是需要,口是心非不是女孩子的專利,人高馬大的男人也喜歡用,唐遠找好代駕,晃悠悠的往停車的地方走,撥通了宋朝的號碼,“小朝,你到家沒?”
宋朝剛洗完澡,毛巾搭在頭上,他的臉依舊蒼白到近似透明,下巴消瘦,“到了。”
唐遠突兀的說,“我記得你的聽力很好。”
宋朝沒戴眼鏡,眼睛微微眯著,眯成了一條縫隙,“什麼聽力?”
唐遠說,“英語聽力啊。”
那頭靜默了下來。
唐遠停在一個門臉外面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