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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遠放下玻璃杯,“李月怎麼想的?”
唐寅冷笑,“不管她怎麼想的,我都不能讓那部電影出現在大眾面前。”
默了一兩分鐘,唐遠抓抓頭,“爸,七月份的藝術節我不參加了。”
“隨你吧。”唐寅瞥向兒子,“下半年還回不回學校上學?要是回,就別這麼頹廢,你這個年紀的小孩都活力四射,意氣風發,生機勃勃,你看看你,成什麼樣了都,就為了一個老……”
後面兩字給兒子給瞪回去了,他指指杯子裡剩下的牛奶,“喝完。”
在那之後的每一天,唐遠都處在崩潰的邊緣,一邊想接到裴聞靳的電話,想聽他說他爸的病情有好轉,家裡也沒那麼反對了,一邊又怕接到他的電話,怕聽到他在電話裡說撐不下去了,想放下,想讓他們都解脫。
或者是得知裴聞靳他爸病重的訊息,又或是他病重的訊息。
無論是哪個,都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。
唐寅心裡頭的火氣大到不行,又不捨得對兒子動手,就叫仲叔帶著傭人在後山給他整了塊地出來,命令他種幾包油麥菜,幾包生菜。
特地給他找事做,就為了讓他轉移注意力,不然再那麼下去,正常人也會變成神經病。
月底的時候,唐遠接到了一個電話,馮玉打的,她說自己跟閨蜜在c市玩,碰到了裴聞靳,跟個漂亮的小姐姐在一起,倆人在水果店裡買水果。
他心想,我答應了裴聞靳的,別人誰說的話都不信,那我去看看好了。
哭了
唐遠給他爸留下一張字條就去了c市。
其他誰也沒告訴。
到那兒時, 成片烏雲在天邊翻堆積, 翻滾,兩條蒼白的閃電在頭頂噼裡啪啦交火, 整座城市都被波及, 風雨欲來。
唐遠剛坐進計程車裡, 雷陣雨就轟然而下,他走得急沒帶傘, 差點淋成落湯雞, 就這麼險險的避開了。
看來這趟出門的運氣還不錯。
司機是當地人,從唐遠上車就跟他嘮嗑, 操著不普通的普通話吹牛逼。
唐遠發現好幾片指甲都有豁口, 馮玉給他打電話那會兒, 他正在剪指甲,剛乾完活,指甲裡都是泥,不修剪修剪沒法洗乾淨。
接完電話他繼續剪, 心思就不在上面了, 剩下幾片指甲全都剪的亂七八糟。
大概是唐遠看了幾次手機, 臉色又不怎麼好,看起來心不在焉,司機就試探的問,“小夥子,跟女朋友吵架了?”
唐遠扭頭看司機。
“你上車到現在,手機看了不下五次, 看一次,精神就更恍惚一點。”司機留意著路況,穩穩的開著車,“脖子裡帶著情侶飾品吧,玉佩?你隔著t恤捏了兩次,一次差不多有三分鐘,勾起你的回憶了,還都是好事兒,因為你每次捏著玉佩,嘴角都翹著,心裡樂,臉上也樂。”
唐遠膛目結舌,這年頭司機都這麼吊了,他把手機放回揹包裡,“大叔,咱開車專心點兒?”
“c市我熟,從小待大的,”司機不假思索的說,“就是閉著眼睛都能……”
唐遠一個眼神打斷他,牛皮快被你吹爆了,悠著點?
司機哈哈大笑,“閉著眼睛自然是不能開車的,咱沒那超能力。”
他停在一輛卡宴屁股後面,停的特小心翼翼,要是不走運的撞一下,那完了,停好以後他才說話,“前面過兩個路口就到酒店了。”
唐遠扭頭看著窗外。
司機忽地說,“初戀吧。”
唐遠的臉部一抽,下一秒就聽到司機說,“我年輕時候是混公安局的。”
他立刻把頭轉向駕駛座,臉上是意料之外,又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