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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是上當了。”唐寅沒細說,簡單概括,“過年那會兒,你收到的信是我讓張家人給你送的,條件是一套小別墅,目前的市面價兩千多萬。”
唐遠抽氣,“你用兩千多萬給我送封信?”
唐寅睨他,“正因為只要送一封信,而不是放我走,風險不大,對方才沒理由拒絕。”
“空頭支票也有人信?”
“好歹是唐氏董事長,不至於出爾反爾,”唐寅的神情慵懶,“再說了,那點錢對我而言也不算什麼。”
唐遠這會兒才有種不是在做夢的感覺,他爸那副睥睨天下,唯我獨尊的樣子找不到第二個,“張舒然說三個月前就沒了你的行蹤,那時候就脫險了吧?為什麼不回來?”
他後退一步跟他爸拉開距離,抬著下巴說,“不是想我想的覺都睡不著嗎?”
唐寅一看兒子這陣勢,眼皮就跳了跳,身上強大的氣場都收了起來,儼然變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父親,“坐下說話。”
唐遠沒動。
唐寅伸手去拽,“讓你坐下就坐下。”
唐遠被拽的一屁股坐到了白椅子上面,“你想……”
話沒說完,嘴裡就被塞了西瓜,他兩隻眼睛瞪著他爸,嘴巴下意識張開,啃了一大口甘甜的西瓜。
“這西瓜是你仲伯在屋後種的,他把我這兒當菜地了,種這個種那個,不消停,年紀大了,控制不住自己。”唐寅把手裡的西瓜往兒子嘴邊送送,“手呢?拿著啊,還要我喂?”
唐遠伸手去接住那片西瓜,悶頭吃了起來。
唐寅看兒子腮幫子一鼓一鼓,像小松鼠,吃相跟他媽一模一樣,還不到十九,屁大點孩子,這段時間吃了苦,遭了罪,瘦了黑了,看著是經歷風吹雨打後的模樣。
“你又不笨,心裡有想法了,還有什麼好問的?就是你想的那樣,爸爸脫險以後發現公司沒出大亂子,就不急著回去,打算趁機離開商場歇一歇,順便將計就計,考驗考驗你的管理能力,抗壓能力。”
將計就計?唐遠有點反胃,他對那四個字產生了一種生理性的反感。
“經過這次的事情,爸爸心裡踏實了,”唐寅語重心長,“就算哪天真的不在了,你也能好好接管整個唐氏。”
唐遠一聲不吭的把西瓜吃完,抽了張紙巾擦嘴擦手,“只是考驗我的管理能力跟抗壓能力?”
唐寅吃著西瓜,聲音模糊,“不然還能有什麼?”
唐遠平靜的把紙巾揉成團放在圓桌邊,下一刻就站起來,對著他爸坐的椅子腿用力踢了一腳,撕扯著喉嚨吼叫,“唐寅!你既然敢做,怎麼就不敢認了?”
那一下踢的太狠,整個椅子都劇烈一震,唐寅差點狼狽的從椅子上掉下去,他也站起來,勃然大怒,“臭小子,你叫誰啊?我他媽是你爸,名字也是你能叫的?無法無天了是吧?”
唐遠的喉嚨裡泛起腥甜,“爸,我出車禍的第二天,你失蹤了,聯絡不上了,生死不明。”
他的聲音裡多了哽咽,“外界的輿論滿天飛,媒體記者都被攔在醫院樓底下,高層們一個個往我病床前跑,我每次看到他們都會哆嗦,因為他們只會告訴我,公司股市又下跌了多少,哪個專案停了,哪個專案被人給拿走了,我根本不知道怎麼辦。”
“我沒辦法在醫院裡躺著,我躺不了,那些人都不給我時間躺,所以我只能帶著傷去公司,輸液,吃藥,換藥,全在你那間大辦公室裡進行,還有睡覺,我那段時間沒回去過。”
唐寅面上的怒氣全都褪去,他扶正椅子坐回去,這一刻的他看起來蒼老了很多。
“爸你說人要學會思考,多思考,可是那段時間我沒有思考過,來不及思考,公司裡的事情真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