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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遠沒料想男人這麼直白,他愣住了。
“不是想瞞著你,”裴聞靳修長的手指動了動,將領帶從少年的襯衫領口低下扯下來放在一邊,“只是你這幾天承受的已經超過範圍,想等你緩一緩再告訴你。”
唐遠直勾勾的盯著男人,“如果我們沒好,你會不會走?”
裴聞靳回答的乾脆利落,一如他的作風,“會。”
唐遠動了動嘴角,世上有後果,結果,唯獨沒有如果,所以他的問題沒什麼意義,這個男人不騙他,合了他的意。
他換了個放鬆的姿勢,仰視著男人深刻明朗的面部輪廓,“我覺得我表現的不夠好。”
裴聞靳在少年的鼻尖上親了親,“會越來越好的。”
唐遠纏著男人吻了會兒,思緒亂飄,要是他爸面對目前的局勢,會怎麼做怎麼說呢?
肯定什麼都不說,往那兒一坐,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就能鎮場。
轉而又一想,他爸在,不會有這樣的局勢。
唐遠不知道二三十年以後的他能不能做到他爸那個地步,眼下內憂外患,太糟糕了。
想起來什麼,他在男人的嘴唇上咬一口,“我大伯是不是也找過你?”
裴聞靳承認道,“找過。”
“別人請你,你可以拒絕,”唐遠看著男人深邃暗沉的眼睛,“那要是你被人抓住把柄,以此來威脅你就範呢?”
裴聞靳說,“暫時妥協,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。”
唐遠想起來了張楊,他騰地坐起來,“暫時妥協,那是不是代表你會暫時出賣我?”
裴聞靳在旁邊坐下來,用手搭在額頭,很無語的樣子。
唐遠自顧自的說,“那次你跟張揚周璇,我被矇在鼓裡,難過了很長時間,要不是碰巧看到張楊去機場接人,想看你戴綠帽子是什麼樣,我已經出國療傷了。”
他垂頭抓住男人的大手捏了捏,“國外好多帥氣的小夥子,指不定我一去,就跟哪個看對眼了,那你還跟個老爺爺似的在那佈局,布的再好,我也成了別人的,你就只有哭的份兒。”
裴聞靳嚴肅道,“我會吸取教訓。”
唐遠噎住,他瞅瞅男人,深色西裝一穿,特挺拔,特規整,特平穩。
少年的目光很乾淨,那裡面是清晰的迷戀。
目光所過之處如被火燎,裴聞靳沒有剋制住的將他扣到自己懷裡,捧起他的臉親了上去。
少年的唇柔軟香甜,煙尚且能戒,這個已經食髓知味,戒不掉了。
晚上六點左右的冬夜,夜幕已經徹底籠罩在這座城市上空,雪還在下,比早上小,斷斷續續的,惹人煩躁。
唐遠沒回家,他就在他爸辦公室後面的休息室裡輸液,昏昏沉沉的,精氣神極差。
裴聞靳走進來通知他說,張舒然的爸爸去世了。
唐遠愣怔了許久,他回過神來拿起手機看看,上頭沒有張舒然的資訊。
出不出面?
現在這時候,唐家處在暴風裡面,他去了,無疑是在告訴外界看熱鬧的那些人,唐家跟張家的關係還跟以前一樣,可如果被拒在門外呢?
畢竟張家也不是隻有張舒然一個人。
要是真那樣被拒在門外,那對唐家來說,就是雪上加霜了。
唐遠需要在做出決定前跟張舒然通個電話。
一旦利益鋪天蓋地的混進來,十幾二十年的兄弟情還能存留多少,他不知道。
唐遠打了張舒然的電話,還是打不通,他仰頭看輸液瓶,腦子裡有點亂,隨後越來越亂,就跟摔碎了一大罐子硬幣似的,稀里嘩啦蹦了一地,讓他無從下手。
裴聞靳坐在床前,抬手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