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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遠趁機理了理思緒, 等到張舒然結束通話回來時,他已經比剛才更加冷靜,幾乎沒什麼情緒,像是在說一個別人的事情,“因為那晚你知道我暗戀的人回應我了,從我嘴裡問不出答案,你就讓人跟我的車,想看看對方是誰。”
張舒然既沒承認,也沒否認,只是淡淡的說,“你記得那句,其他的呢?”
其他的?什麼?唐遠擰了擰眉毛。
張舒然沒有給他解開疑惑,而是斂去眼裡的自嘲說,“星輝的合作跟這邊的壟斷權你都不要想了,我志在必得。”
唐遠聽他那麼說,就順勢點點頭,套用了李月說的那番話,“的確,張氏早就有自己的影視公司,規模很大,在電影發行跟院線發展上面多少都有接觸,不像我家,完全就是第一次朝那方向擴充套件新的業務,勝率是不大。”
張舒然似是沒料到唐遠會說這樣的話,他在經過短暫的探究之後也點了根菸,嫻熟的吐出一個菸圈,“你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。”
“不管是對是錯,都是我的選擇,”唐遠冷聲說,“我會對自己的選擇負責,你也是。”
張舒然嘲諷,“如果你當初選擇我,現在唐氏……”
唐遠打斷他,“已經被你們家架空了。”
張舒然倏地單手將唐遠推到牆上,按著他的肩膀低頭,眼裡有滔天的怒火在燃燒,夾在著近似被羞辱的委屈,壓抑的吼,“你真以為我想要這些所謂的權勢財富?”
唐遠把嘴邊的煙夾開,拍了拍身前西裝上的一點菸灰,“是不是的,現在還重要嗎?”
張舒然的呼吸粗且沉重,他用一種憤恨的目光瞪著眼皮底下朝思暮想的人,聲音倒是出奇的平靜,“我跟你一起長大,你從來都不曾真正的瞭解過我。”
“是我不想了解你嗎?”唐遠冷眼反駁,“是你不想讓別人瞭解你。”
他從年底積壓到年後的那些情感爆發了出來,“張舒然,你偽造錄音的時候想什麼呢?啊?”
“錄音我試過很多人,誰都沒聽出來,跟真人無差,你卻能成為一個例外,辨認出真偽,是我低估了你對他的感情。”
張舒然微微一笑,眼裡沒一點笑意,他的聲音很過去一樣溫和,“小遠,那天在房間裡,你不斷試探我,騙我,真厲害。”
唐遠說,“我都是跟你學的。”
張舒然一臉的後悔,“那天我就不該放你走。”
這話徹底把唐遠激怒,他一腳踹在張舒然的腿上面,力道恐怖。
張舒然踉蹌著後退了好幾步。
唐遠用空著的那隻手撩起額角髮絲,將那處依舊明顯的傷疤暴露出來,“每次我照鏡子,看到這塊疤,都會想起那晚被車撞的一幕,然後我會心悸的驚出一身冷汗,甚至會在夜裡做噩夢。”
他的手往下,拍了拍之前受傷的那條腿,“能走能跑,跳舞也沒問題,就是有心理陰影,跳的時候腿上肌肉會下意識的痙攣,發軟,不敢使力,我在想……這輩子我還能不能有那個命克服心理障礙,站到舞臺上去。”
張舒然受到驚嚇般瞪大了眼睛,怔怔的站著。
“是我自己倒黴,剛被車撞,我爸就失蹤了,公司裡一團亂,我沒辦法好好養傷,只能就那麼一身傷的在公司裡撐著。”唐遠慢狠狠嘬一口煙,吐出煙霧的時候他在笑,“後面就出現了雪上加霜的事情,好兄弟跟我決裂,公司裡的股市暴跌,好在我撐住了。”
張舒然的頭垂了下去,他粗聲喘息著,額前幾縷髮絲搭下來,遮住了眉眼,什麼都看不清。
唐遠一邊抽菸,一邊說,“我也不指望你放過我,你有你的立場,我有我的立場,道不同而已,看在過去的份上,各自安好吧。”
張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