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員空缺多,於是劉紊便心生一計,既然窮需要錢又少官的話,那何不組織底下捐官呢?
於是淮安府城,變多了不少,花錢砸出來的末流小官。
而這捐官得來的錢,劉紊也不急著自己用,而是買通本就在淮安任職的官員,有了錢,有了利益的系託,這些人便是一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,蛇鼠一窩沆瀣一氣。
而這些官員為了謀求更多的利益,也不斷的討好劉紊。
紀旻敘的父親便是一顆為利益而犧牲的棋子。
原本與他好商好量,一起掙錢,可偏偏這人是塊硬骨頭,不聽當時知縣規勸,不肯將藥材換成次品。這麼一來,紀旻敘父親這訓科便當不下去了,於是就有了後頭販賣假藥,以權謀私的罪名。
要捏造這樣一個罪名實在簡單容易。
從這處,便可見淮安的風氣如何。
再後來,朝廷大力扶持淮安,在各處興建碼頭,撥了不少的錢款。因為淮安地勢,時常發生澇災,總得解決這事,才能修建港口碼頭,於是這拔來的錢款便數而巨大。
除了修建碼頭,還有治災的款項。
劉紊見著這麼多的錢,怎能不貪?
建碼頭行,修河渠也行,可他總得得點什麼。
於是經過工部不少能人巧匠設計修建的河渠便依舊經常決堤。
無災報小災,小災報大災,淮安府官員上下串通一氣,要做些小動作算不上難。
便是有特派的巡撫過來,這上下都遮掩的事情,且又無證據,便是猜測也不敢這樣猜。
最重要的便是,這劉紊極得人心。
不僅得官員敬佩,鄉紳稱讚,還能得百姓愛戴。
他是如何做到的,這事說起來簡單,但要想到卻又不是那麼容易。
劉紊初到淮安時手頭並不富足,除了想出捐官這一招他還想了另外一招。
借錢,以官府的名義向那些富裕的鄉紳借錢,開出高額利息,又有官府擔保,哪個會不借?他再將用這招用在百姓身上,一來二去,便將己身的利益,與這州府上下的人都捆綁在一起。
戴望城當時查出這些事,也費了不少功夫。
查出來其實不是那樣重要真正重要的是,該如何蒐集證據。
難得淮安府還有一部分混於汙濁,和稀泥的官員,知府高尹便是其中一位。
他貪而不用,預設其他人的所作所為,也不反駁對抗。
讓這些人轉變態度,是扳倒劉紊關鍵的一步。
他需要這些人的支援,可試問,怎麼可能人人都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。
但是有一人可以,那便是這位施大人。
紀旻敘並不覺得這一次拜訪便能說動這位,畢竟這位首富可是出了名的名者保身,以和為貴。便是自己家鄉都被張啟賢欺壓到那個份上了,也還是忍了下來。
要讓這位同意幫忙,不算是一件簡單的事。
但也不會太難。
江舒寧後知後覺品味過來,“我竟忘記了這事。”
她父親,也算得上是這位大人的門生,江舒寧曾經隨父親去過這位施大人的府邸拜訪。
在江舒寧印象中,他是一位和藹慈祥的老人。
她初到淮安,於情於理也該上門拜見才是。
很開心
“現在想起來也為時不晚。”
“夫君覺得, 我是不是要登門拜訪呢?”
施大人與她父親算得上有提攜之恩,她又隨夫君前來淮安,即便後來施大人與父親下不來臺結交日益淺薄, 依照道理, 她還是要上門拜訪的。
紀旻敘回想起他今日拜訪那位大人,他說過的話。
“老朽年事已高,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