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
“大人他去書房了,說是前些時候積累了些公文需要看,讓小姐先休息著。”
江舒寧面色稍有猶豫,垂著眉眼,“累了一天還要看麼”
罷了,總歸他有他該做的事情。
“嬤嬤幫我奉燈罷,我再看會兒書就歇著。”
周嬤嬤應了聲,隨即掀開幕帷,引著江舒寧上了窗邊的羅漢榻,又拿了錦衾替她蓋上。
燭光搖曳,江舒寧沒看一會兒便覺得疲倦,迷迷茫茫中被身側的周嬤嬤扶去了架子床上休息。
江舒寧不知身側的人是何時過來的,等到她醒來時,旁邊的位置早已空蕩蕩,一點溫度都沒有。
喊來冬青白芍,梳洗完用過早膳後,她就開始練字。
這是她一直都有的習慣。
但有些事,卻又和江舒寧料想的不同。
她以為紀旻敘會很忙,畢竟這兩日,他都早出晚歸披星戴月,等到她已經睡過一陣,方才上了榻。
但忙過這兩日後,紀旻敘起居作息又變得與自己大致相同。
三餐都能陪著她一起用,甚至還能陪著她一起散心說話。
這日午後,江舒寧前幾天在花市定的茶花陸陸續續送來進來。
她不喜歡太豔的顏色,然而這山茶灼灼妖嬈的模樣,委實讓人心生歡喜。碗狀的花瓣形似牡丹,但比之雍容華貴的牡丹又多了份清雅,淡淡的泛著清香,實在招人喜歡。
這白牆青磚的一方院落,也因這些色彩,變得更有生活氣了些。
天色漸漸暗了,江舒寧在內間看窗外庭院的茶花。
只是沒多久,身邊走過的人就替她合攏支開的的窗扉。
江舒寧抬眸看他。
他一身錦緞寢衣,烏髮半束著鬆鬆散散,一雙眼生的極好,溫和包容,繾綣多情。
“外頭風大,小心著涼,阿寧若是要看明日也可以。”
紀旻敘執著一本書,與江舒寧坐到了一處。
他坐在江舒寧身後,伸手隨意將她圈入懷中,微微低頭便能枕在她髮間。
溫熱的呼吸縈在自己頸間,江舒寧被他的動作撓的有些癢,她稍稍掙開,靠在他懷中。
她問:“在看什麼書?”
紀旻敘沒有急著回答,將書送到她面前。
“淮安府志?”江舒寧有些意外,但想了想又覺得符合情理。
紀旻敘向來專注公事,即便閒暇時候也會翻一翻公文,只是看看淮安府的府志,這又算不得什麼。
江舒寧說完,他便隨手將府志擱在小几上,湊到江舒寧耳邊,鼻尖擦過她的髮絲。
紀旻敘下意識緊了緊懷抱,“阿寧的頭髮很香,與外頭院中茶花的味道一模一樣。”
“是嗎?”江舒寧順手撩了自己一縷髮絲,湊到鼻尖聞了聞。
確實是滿滿的茶花味,還怪好聞的。江舒寧笑了笑,突然想起今日午時,她不小心蹭到幾株茶花在頭上,她一直都沒發現,是後頭冬青幫她摘下來的,興許就是那個時候沾染到的味道。
江舒寧忍俊不禁,“肯定是一模一樣的,我就是今日午後在院中沾到的,這味道我很喜歡,改日可以做成髮油。”
他面上笑意溫和,“那是不是要再多買些茶花,院中的那些落葉真要做成髮油,怕是不夠。”
江舒寧撲哧一聲,捂著唇瓣,“我也就隨口說說,哪裡當得了真,先不說我不知道怎麼做,就算我知道怎麼做估計也得嫌麻煩,倒還不如買了現成的來。”
她沒有那樣勤快,喜歡整天捯飭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,雖然她心中也是喜歡的,但她實在貪懶,每日讀書練字就已經足夠充實了。
或許她偶爾來了心情會去玩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