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有。
想起剛才江舒寧臨別時說的話,安慶昂著頭,斜睨了江雲翥一眼,“那就勞煩小江大人送我回去了。”
“不敢勞煩,這是微臣理應做的。”
安慶笑了笑,愈發覺得這人順眼。
這小半月的水路走的,要比江舒寧料想中辛苦些。
她並不是沒坐過船。
只不過與她而言,那是太久太久前的事情了,她早已忘了坐船是什麼感受,如今突然體會,竟然分外不適應。
這船大,船艙也寬敞,且這些時日都風調雨順未有顛簸,但江舒寧卻仍舊是衣食難安,夙夜難寐。
她睡不好,與她共處一室的紀旻敘也受她影響。時常看公文看到一半時,便要放下手中的卷牘,在她身側哄著入睡。
所幸他看的東西都不是什麼要緊的,也不著急,在江舒寧連著三日沒睡好後,紀旻敘乾脆就放下了手中的事,成日陪著江舒寧為她解乏。
這麼幾日下來,她倒好了不少,也能睡著能用一些吃的了。
但畢竟好幾日寢食難安,江舒寧不免得還是清減了些。
在水上漂泊了快十天,他們一行總算抵達了淮安。
紀旻敘估算好了他們的行程,前日就寫好了信,著快船提前送去了淮安府城。
於是,淮安知府高尹早早的便率著一干胥吏在港口等人。
紀旻敘扶著江舒寧緩緩下了船,身邊的丫鬟奴僕也紛紛開始行動,把船上的行李搬到早就備好的馬車上。
江舒寧稍稍看了一眼那位高大人。
約莫是而立之年的模樣,蓄了須,中等身量,有些偏瘦,身上的官服晃一眼過去,只覺得空蕩蕩的沒有架子。
這麼看著,倒是有幾分清廉父母官的模樣。
高尹走上前來,朝紀旻敘行過禮後就是一番噓寒問暖。
江舒寧就安靜站在一旁懶懶的聽著。
幾番客套之後,行李已經搬上了馬車。而後,幾人便被高尹領著去了淮安府城的官舍。
港口離著官舍不算太遠,半個時辰就到了。
送著這一行人到了官舍,高尹緩緩吐出一口濁氣。
這邊回想著路上自己禮節是否有不足,那邊又安排著人給江舒寧搬執行李。
看見江舒寧被紀旻敘攙著下了馬車,高尹上前復又行了一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