適,恐在宴上失態,還是紀旻敘幫忙遮掩過去的。
事實是這樣,然紀旻敘覺得,他的話也並未有錯。
“阿寧,嫁娶之事在雙方,即便徐棹是願意的,可你呢,你當真願意嫁給這樣一個冷情之人麼?”
江舒寧根本不知道這些事情,而爹爹也未曾和她提起。
她自己性子確實沒有那般活潑,但也並不意味著,她便喜歡冷冷淡淡的人。
江舒寧垂眸不語。
她的反應,在他的意料之中。
但只是這樣,全然不夠。
陸行謙不就是一個冷情的人麼,可阿寧還是嫁給了他。
“這般的人,阿寧是不喜歡的吧?”他面上籠著一層憂愁,輕嘆一聲,“我知你心中所想,可除了我方才說的那些,你還需知道,與你議親,徐棹心血並不如江尚書所言,是真正心甘情願的。”
“可可爹爹與我說,他是答應的。”
“阿寧知道徐棹的身世麼?他無父無母,身邊也無親人,且他又是江尚書的門生,一日為師,終身為父,在徐棹看來,江尚書已然是他的尊長,既然是尊長,那江尚書說的話,他又怎會不聽?”
紀旻敘的話猶如一記撞鐘,捶響了江舒寧那些從未考慮過的事情。
她或許是太不情願嫁入東宮了,才會將婚嫁之事想的這般簡單。
但既然有這樣的機會,她真的不想就此輕易放棄。
她聲音悶悶的,“可可自古以來,婚嫁便是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他娶了我他娶了我,是不會吃虧的。”
“他當然是不會吃虧,他現在不過是個小小的禮部主事,而阿寧父親是禮部尚書,兩者怎能相提並論,可阿寧啊,你要明白,他不可能永遠都是主事,他出身翰林前途光輝,你若嫁了他,還有你父親這座靠山,將來徐棹官居何位,難以估量。”
紀旻敘語調裡哀慼,“徐棹現在是因為尊長之言,和阿寧議親,以他的品性,確實值得信賴,值得託付,可將來,若她碰上鐘意的女子阿寧該如何自處?”
是啊,她與徐棹現在的位置,是不對等的。同意與自己議親,或許是因為自己父親,又或許是因為其他,但肯定不是因為喜歡。
且她又清楚,徐棹三年後會碰上自己心上之人。甚至不顧對方和離過也執意要娶,這樣足以說明兩人感情了。
若沒有這樁事,江舒寧或許還能說服自己,可偏偏,這是真實存在的,甚至這二人的婚宴她還曾參與。
“秋生哥哥你說的對,是我考慮的不夠清楚,太過自私狹隘”
“我我會去和爹爹說清楚,不和徐棹議親。”
說到後面,江舒寧聲音已然有些哽咽。
她不願意嫁入東宮,可也不該做這樣壞心思的人,害人姻緣。
江舒寧羞愧的難以自如,低眉垂眸,轉身便要離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