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相處的時間應也會更多的,阿寧,你要好好把握。”
自己母親這般耳提命面,再加上自己也確實有這方面的考量,即便心裡還有羞稔之意,但她肯定也會硬著頭皮去做。
“孃親不用擔心,阿寧知道了,阿寧會好好把握的。”
林氏這才有些欣慰,“你們兄妹兩個,真是不讓人操心,原以為你還會好些,沒想到跟你哥哥也是一樣的,不過幸好,我們阿寧還是有改的。”
江舒寧聽出了林氏話語裡的責怪,她有幾分不解,“哥哥怎麼了,他可是惹得孃親生氣了?”
說起來,也確實是讓人唏噓。
原本兩年前,林氏就替江雲翥定下了一門親事。是督察院右僉都御史家的長女,年紀合適,模樣也長的周正,雖談不上多麼花容月貌,但性子溫婉賢淑,就是身子弱了些,走起路來輕飄飄的,像是下一刻就要被風吹走似的。
兩人也見過面,那女子對江雲翥是滿意的,雖說江雲翥沒什麼表示,但他的意思差不多是由著自己母親做主,他沒有意見。
親事都已經定下了,可那位周姑娘卻突然染了惡疾,好好的一個人,轉眼便纏綿病榻,沒多久就走了。
這事一出,林氏也是哀慟不已,甚至親自到那為周姑娘家弔唁。她既心疼這位姑娘的遭遇,又可憐自己的兒子沒這個福分。
江雲翥年紀本就不小,議親時還碰上這樣的事情,有了這麼一遭,再想談婚論嫁,就更是難上加難。
想到這裡,林氏捏了捏眉心,“還能是什麼事,不就是你哥的婚事麼?他都老大不小的了,還未成親,我這一把年紀都在替他操心,可他倒好,孑然一身,還渾然不覺,你說說我該拿他怎麼辦才好!”
江舒寧愣了愣,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。要說順其自然的話,她哥哥已經這樣大了,確實不該順其自然,要說,讓自己孃親催催的話,可孃親顯然是很盡力的這點,毋庸置疑。
江舒寧覺得,此刻她還是安靜聽著自己孃親發牢騷吧。
這樣,大抵是最合適的了。
夢境,上輩子
舒雲卷月, 夜幕之上明月高懸,庭院內遍地清輝,像是籠著一層柔軟光潔的絹紗。
簷角的窗扉上映著庭院內海棠樹的枝幹, 枝椏隨著燈火輕輕搖曳。
屋內, 是嘩嘩的落水聲。
江舒寧方才沐浴完,她渾身舒爽,換好衣服後安靜坐在檀木螺鈿梳妝檯旁, 任由站在身後的冬青替她絞乾頭髮。
帕子被打溼, 旁邊的白芍又遞過來一條幹淨清爽的帕子。
小半個時辰過去,她一頭烏黑柔順的長髮已經乾的差不多了。白芍拿來梳篦和髮油, 一點一點替江舒寧順著頭髮。
周嬤嬤自廚房進來, 端著一杯薑茶奉上,“小姐, 喝杯薑茶暖暖身子,別受涼了。”
江舒寧接過薑茶,慢吞吞的喝完。
片刻後,她覺得唇齒有些發燙, 漸漸的四肢百骸也開始熱了起來。
如今還是早春,天氣算不得冷,她只在寢衣外面套了一件薄薄的海青色披風。
江舒寧半靠在花梨木美人榻上, 身上蓋了件錦衾,藉著旁邊的燈光, 仔細看起了一本書。
這會兒看書,就純粹是打發時間了,她一目十行,閱得極快。
若換作往常這個時候,江舒寧定然已經歇下了。
但今天, 她想等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