位婦科聖手,已經過去了半月。當時問診時,那位徐大夫便交代了江舒寧,讓她喝了半一個月的藥後再去醫館複診。
算著日子,已經差不多了。
有些時候,江舒寧都覺得自己渾身沁滿了藥味。但她不想這事兒被紀旻敘知道,所以每每紀旻敘回來之前,江舒寧都會吩咐人備水,仔仔細細沐浴一番。
確認自己身上沒什麼味道之後,才與他見面。
說起來,這半月江舒寧確實覺得自己身體有些變化。身體更輕鬆了些,睡得也更舒服了些,就是具體如何,還得叫那位徐大夫再看看。
正值晌午,廚房備好了飯菜,魏氏與施昌寅坐在一處用膳。
午膳也簡單,幾道清爽的小菜,一盅冬瓜肉絲湯。
魏氏正打算替施昌寅佈菜,卻被他攔了下來。
“你我都老夫老妻了,何必如此,再說,我身子骨還是硬朗的,自己夾菜就可以了,何必就要勞煩你。”
魏氏笑了笑,停下動作。
她是習慣了這樣。
曾經在母家時便習慣替父親長輩佈菜,之後嫁給了施昌寅,便習慣替施昌寅佈菜。
也就是幾年前才停了下來。
但今日她心情甚好,下意識就又撿起了這習慣。
用過午膳後,一邊的奴僕在旁收拾著,這對同舟共濟數載夫妻在院中坐著閒話。
“我聽僕人說,今日那紀旻敘的妻子登門拜訪了?”
施昌寅雖已致仕,但人卻還是閒不住,時常會湊到府學裡去與那府學的教授訓導切磋交流,甚至有時按捺不住自己還給那些生員講課。
想到這裡,魏氏就忍不住連連嘆氣。
既然如此,為何還告老還鄉,分明就是一刻都閒不下來的人。
魏氏點頭,“是啊,她登門拜訪了,還帶了些蘇州府的點心過來,年紀小小的倒是有趣得緊。”
施昌寅微微訝異,他這位老妻可鮮少直言不諱的誇讚一人。
他揚手撫須仔細想了想,“紀旻敘那位妻子,似乎是如今江尚書的女兒。”
江聿嗣他還是熟悉的,兢兢業業,任勞任怨,但卻有些刻板守舊。好在如今陛下還是挺信任看中江聿嗣,如此便沒什麼不好了。
“他的女兒你覺得有趣?”
魏氏深以為然的點頭,“合我心意,是個不錯的孩子,要比你那幾個孫子懂事多了,來日我還要叫她陪我去逛逛。”
“那可使不得,”施昌寅大驚失色,“你這時好時壞的身子,輕易哪裡出得了門,我不放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