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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生哥哥既是她的先生,也算得上是她的長輩,這樣喚他是很不合規矩禮數的。
可,她就是想這樣叫。
在私底下叫,總是可以的吧。
那分微不可查的得意讓她格外開心。
她許久沒有這樣開心了。
“秋生哥哥!”
紀旻敘眼眸微動,“恩。”
“再過些時候我便要及笄了,按照大魏律例便是成年了,成年女子是會有自己的小字的,小字皆為長輩所取,到時候,您幫我想一個好不好?”
上輩子,江舒寧並沒有小字的,及笄禮後不久就嫁給了陸行謙。這輩子既不打算嫁給陸行謙,可在及笄禮上,也該有些不同才是。
她向夫子求字,這是符合規矩禮儀的。
明明天色是半昏的,甚至因為窗牖遮擋,內堂更加昏暗。
可不知怎麼,紀旻敘卻覺得,此時的讀講廳像是蘊著溫暖柔和的晨光,驅散了他的影翳陰霾,他似乎能感受到那顆安穩沉固的心在輕輕跳動著,將生機一點點注入四肢百骸。
死寂的心思漸漸復甦,紀旻敘的笑意少有的直達眼底。
“好啊。”
她向他求取小字,他當然會答應的。
即便她會帶著那個小字,走向那條燦爛光明與自己沒有一處重合的路。
不對,還是有不同的。
看著那漸漸遠去的背影,紀旻敘覺得自己此刻竟莫名有些可笑。
接下來的這段時日,似乎過得格外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