覺有點不靠譜。
當曾經的叛逆少女開始養生,就是現下這種局面。
明目茶比涼茶更加一言難盡。
顏色黑得更純正了,深色液體中隱隱漂浮著不明的絮狀物。
周麟讓給倪鳶灌得滿,齊瓶口,再多一滴便會往外溢。
倪鳶:“差不多就行了。”
周麟讓睨了她一眼:“你自己來?”
倪鳶決定閉嘴。
周麟讓替諶年灌完茶湯,拿起自己的水瓶喝了一口,咕咚咕咚。
“味道不錯。”
和之前嫌棄的樣子完全不同。
倪鳶懷疑地喝了一大口,嗆住,一個勁地咳嗽。
這叫味道不錯?
懷疑人生。
“怎麼,你覺得難喝?”周麟讓反將一軍。
倪鳶不過猶豫了一秒。
周麟讓回頭對諶年說:“你學生覺得你的茶難喝。”
“……”倪鳶無力辯解:“你胡說,我沒有說過這種話。”
諶年望著他們笑,大概覺得看倆小孩拌嘴有意思。
接著倪鳶發現,周麟讓跟之前完全變了副嘴臉。
之前他無比嫌棄諶年的茶,現在他喝得津津有味。
無需倪鳶每天再送茶湯到班上找他,他無比自覺,每天自己主動拿走水瓶。
倪鳶早上去301,常能撞上他。他心情好的時候,抄起瓶子,還會揚手跟她碰個杯。
似乎諶年的明目茶真的很對他胃口。
倪鳶想:難道是她的味覺出現了問題?
實際上明目茶是好喝的?
課間,叢嘉在準備中午廣播站要用的稿件。
她看著玩性大,作為廣播站副站長,也還算花了些心思在上面。
倪鳶洗乾淨她的馬克杯,倒了半杯明目茶推過去。
叢嘉視線專注地落在稿紙上,端起 * 杯子喝了一口。
“噗——”
一口全噴出來,手中的稿件不能倖免於難。
倪鳶連忙扯過抽紙,給她擦流出了兩條蜿蜒黑線的下巴,又給她擦遭了秧的稿件,一時間手忙腳亂。
“水水水,快給我白水!”叢嘉喊。
倪鳶立刻跑去飲水機前接了杯水給她,叢嘉喝完,沖淡了嘴裡明目茶的味道。
“你剛才給我下毒了?”叢嘉問倪鳶。
倪鳶還在拿紙巾摁著稿件,吸乾上面水分,“沒有。”
“那你給我喝的是什麼?真不是鶴頂紅嗎?”叢嘉問。
“明目茶。”倪鳶說,“諶老師每天給我和周麟讓煮的茶。”
叢嘉說:“你真是受苦了。”
倪鳶:也沒有這麼誇張啦。
她詢問叢嘉的感受,“味道是不是不太好?”
叢嘉說:“太謙虛了,何止是不太好。”
每個人對苦味的耐受度是不一樣的,叢嘉嗜甜,對苦味敏感,覺得明目茶堪比中藥。
倪鳶向她老實交待:“我看周麟讓每天喝得高高興興,以為自己味覺出了問題,所以邀你也來品一品。”
叢嘉聽完的第一反應是:“周麟讓應該不是正常人。”
倪鳶深表贊同。
但她對諶年還是擁有八千米厚的濾鏡,強行挽回說:“但老師煮的茶還是不錯的,喝了對身體好。”
“你還要嗎?”倪鳶問,“我再倒點兒給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