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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司延夏的資料裡看,無論是湘夫人還是相瀟瀟都是端裝優雅的美婦人,但是,在這兒的照片裡,她們都是生動活潑的女孩子,笑容燦爛率真,絕無半點公式化的優雅。
辛桃馥將照片放下,又走到另一個閉鎖的房間裡。
這個房間可是瘮人得很,裡頭一面牆上掛滿著黑白照——有殷先生的父親、殷先生的姑姑、殷先生的伯父……都是死在那場意外裡的人,除了湘夫人。
湘夫人的照片不在這裡面。
這個房間沒有窗戶,採光極差,照明全靠一盞暗燈,以及尚沒有被點亮的蠟燭。
昏沉沉的房間裡,一雙雙遺照裡的眼睛猶如俯視,辛桃馥立在底下,只覺得渾身發涼,便匆匆走了出去,將門關上。
辛桃馥去了廚房,發現冰箱裡是放著食物的。他想,這個屋子應該還是有人提前打理過,待先生前來的,底下人並無偷懶。外頭沒清理,估計也是先生的意思。
辛桃馥從冰箱裡取了一杯水,自己喝了一口,又拎著往屋子外去,見殷先生已鋤完了草,正在石階下灑掃。他便往前,遞上冰水,說:“喝一口嗎?”
辛桃馥知道殷先生愛喝冰的,不管什麼時節。
殷先生現在正幹得又熱又渴的,見到有冰水送來,便露出笑容,卻也不接過,只是把嘴湊上。辛桃馥便貼心地替他喂水,又說:“先生累不累?”
殷先生道:“是有點兒累,你要幫忙嗎?”
辛桃馥明知殷先生不需要幫忙的,便笑道:“幫忙啊,我可以幫忙喊加油。”
殷先生笑了,又道:“真有事叫你幫忙。”
辛桃馥眨眨眼:“什麼事?我可拎不動鋤頭。”
殷先生道:“那你可拎得動菜刀?”
辛桃馥訝異道:“這是要做什麼?”
殷先生道:“做菜。”
辛桃馥愣了愣。
殷先生道:“這兒可沒有傭人也沒有外賣,你不會指望我做菜吧?”
辛桃馥明白過來,又笑說:“我說先生怎麼帶我過來呢,原來是缺個廚子。”
辛桃馥當然是會做菜的,從前在家就常做,只是進了紫藤雅苑當了少爺後便少幹活了。現在要做起來,也是得心應手的。
他從冰箱裡取了食材,做了極簡單的三菜一湯。
待屋子裡飄出飯菜的香味後,辛桃馥又從廚房的窗戶鑽出頭來,說:“先生吃飯啦。”
殷先生放下手上的活計,便進屋來,洗臉、淨手,在飯桌旁坐下。辛桃馥說:“都是簡單的家常菜,先生怕是吃不慣。”
先生笑道:“正想吃這個。”
辛桃馥和先生坐著一桌吃飯,說說笑笑的,有一種往日並不曾有的和諧溫馨。等吃過了飯,辛桃馥索性道:“那先生去洗碗吧。”
殷先生竟沒推辭,真的去洗碗,順便也把廚房的衛生收拾了一遍,看著倒是勤快,瞧他穿著襯衫蹲在地上擦地,確實完全沒有任何“先生”的範兒了。
辛桃馥臉露訝異之色:“先生倒是個能幹活的。”
殷先生抬起臉,對他笑道:“好奇怪,我難道是個不能幹活的?”
辛桃馥不慣這樣低頭俯視先生,便也蹲下來,一邊託著腮說:“先生不是養尊處優的豪門公子嗎?”
殷先生卻道:“姨母從不慣著我。”
辛桃馥聽殷先生主動提起自己的事,心中一動,忙趁勢說:“嗯,我在上頭看到有女孩兒的房間,是你姨母的麼?”
殷先生並不隱瞞,只說:“是的。這是我母親和姨母少女時候愛來度假的地方。自我懂事以來,每年姨母都會帶我來這兒住一陣子。”
辛桃馥有些吃驚:“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