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身不符合天氣的雪獸大氅,高挑的身形,隨意的站著,話語更是輕的淡然,可卻讓所有人呼吸停了一瞬,連倒地的隨從都忘記了疼痛。
殷明錦怔楞過後,覺得自己被捉弄了,想要發怒,對上凝淵的眸子又不敢,忍著氣解釋:「你可知生骨丹難得,他一個賤僕,不配服用。」
凝淵看向他戾氣縱橫的雙眼,不氣不怒的說:「他的錯,還不足以斷一臂,無論是修士,還是凡人,皇朝自有一套律法,皇朝有律法言,凡人與修士發生衝突,需要移交衙門,不可私自動刑。」
「你是元嬰修為,而他不過是個凡人武者,無論是殺是剮,都要經衙門。」
皇朝律法?什麼時候的律法?幾千年前的?
不止殷明錦懵,其他人更是懵,皇朝的律法不是擺設嗎?
凝淵從袖中取出一本厚厚的書,遞給殷明錦:「好好背書,我日後有空會抽查。」
這本律法,殷明錦只目測,就知道比自己的手長都高,自己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,倒黴弟弟說什麼?
背?背書?
「不是,第一次見面的皇弟,他就是一隨從,我是二皇子」
凝淵直接打斷他:「一句話,生骨丹,你吃還是他吃?」
憋了一肚子火的殷明錦:「他吃。」
沖站一旁的隨從揮了下手,讓他接過凝淵手中的書。
又把手中的生骨丹直接丟在地上,咕嚕嚕滾到一旁,低頭看著斷臂的人笑的狠毒:「想吃?自己去撿。」
斷臂的隨從慌不擇路的爬到丹藥旁,又爬到凝淵腳下,不住的磕頭。
「去城主府,就說我說的,讓他幫你安排個去處。」
「是,多謝儲君,多謝儲君。」
他轉身離去,凝淵扔了張符在他背上,衝著殷明錦冷笑:「在我眼中,你與眾人都一樣,二皇子的身份不值一提,他若是平白無故死了,你就是觸犯了皇朝律法,你猜我會如何?」
殷明錦那點報復的心思瞬間消散,丹藥都被吃了,殺了人也拿不回來:「殺我我還嫌髒了手。」
凝淵:「那就好,皇朝學院一人只准帶一個伺候的,你在這三個人中選一個,其他的十幾個都送回城主府。」
他手指點的是剛來沒幾天的新隨從,殷明錦想鬧又不敢:「為什麼是他們三個之中選一個?他們我都沒用慣,我用我自己的人。」
凝淵點頭:「嗯,也可,那選一個。」
等到殷明錦選好,他才反應過來,自己為什麼要聽凝淵的,把伺候隨從從十幾個,改為一個人?
他選的是一個從小伺候他長大的,凝淵深深看了兩眼:「你若是以後帶著殷明錦不學好,我讓你死都不能。」
唯一的隨從冷汗直冒,跪地:「儲君放心,我再也不敢帶二皇子去不三不四的地方了。」
把人揍了一頓,殷明錦被凝淵踹著走到隊伍最後,規規矩矩的排好隊。
只是他一看到面前的凝淵就渾身疼,哎吆了一聲:「我難受,明日再來。」
說著就帶著人跑的比兔子還快。
把墨子弦逗的一樂:「慫的。」
要不是尹無用,凝淵懶得管殷明錦,只不過是尹無用替他想著荀北的事,委屈求全的和汀嫣相處。
自己總要投桃報李,幫他做些什麼,哪怕尹無用什麼話都沒有,凝淵都感受的到,他對於親情的渴望。
今日殷明錦剛巧撞到他手下,凝淵就想看看這個人還能不能救一救,若是能救,尹無用日後也多少有個兄弟。
目前看來,凝淵覺得一半一半,回學校讓吳老頭把他身邊清理一番,少了魑魅魍魎,日後再看看。
凝淵覺得好笑,直接逗墨子弦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