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凝淵走到跟前,白樹直接打了個哈欠問:「少帝,我和山銜是經過你同意出來的,你怎麼對我鼻子不是鼻子,眼不是眼的?」
白樹長的是亦初山最好的鳳凰,就是說話有氣無力的,看著就身體發虛,因為這副假象,自小離至等人被凝淵折騰的時候,他很少受波及,大多都是坐在樹下,打著哈欠曬太陽。
凝淵急著回去:「我沒有,你先說山裡出了什麼事。」
這語氣,活像別人欠了他錢,白樹:
轉頭說起正事:「族人有甦醒的跡象。」
凝淵破殼時,耗費了族人大半的靈氣,只知道他們一夜沉睡,什麼時候醒卻沒個日子。
這突然能醒,凝淵面露驚喜,又再確認:「阿嫫說的?什麼時候醒?」
白樹:「什麼時候醒不知道,不過阿嫫說快了,應當就是這陣,讓你有空回去一趟,族人沉睡之地如果從外破開,需要鳳帝一脈的靈氣才可以。」
「要不然族人醒了,也只能在裡面休養生息,補齊了靈氣才能出來,這樣時間就久一些。」
陽光照在腳下,凝淵笑容有了幾分往日的肆意,許久,他都沒有這麼高興過。
「好,我過些時日回去。」
兩人又聊了些,最後凝淵要走時。
白樹揉了下鼻尖,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:「還有一件怪事。」
他用怪這個字,凝淵眉頭皺了下:「什麼怪事。」
「亦初山上新長了一顆小樹,連阿嫫都辨不出那叫什麼樹,亦初山上頭一棵。」
「遠看像伴生梧桐,近看又不太像,而且還蔫頭蔫腦的,山銜他們想拔了,被阿嫫攔了下來,說再長些時日看看。」
凝淵:那這事,確實怪。
「這棵一指長的樹就長在你的梧桐樹旁。」白樹又補充道。
伴生梧桐與鳳凰齊出,但亦初山的鳳凰沒有有孕的。
凝淵心間一跳,指尖微顫。
此時墨子弦有了孕,雖覺得不可能,但卻不由的他不多想,更何況,那伴生梧桐長在他的伴生梧桐旁。
「你再跟我說說那小樹的模樣。」
此事白樹也算是隨口一提,不曾想凝淵追問,回憶了下,繼續說:「那樹現在不過一指高,不過有兩指粗,卻奇異的生出兩片葉子,葉子輪廓像是梧桐樹,但是裡面的樹葉紋路在陽光下閃著紅線,所以近看又不像。」
「葉尖垂到地下,之前像是快要枯死了,最近好些,不過還是蔫巴著,能不能活下來還不一定。」
「阿嫫也說奇怪,因為亦初山靈氣充裕,很少有花草樹木活不下去的。」
凝淵心中的猜想不敢確認,先不說墨子弦怎麼會懷了小鳳凰,如果真的是懷的鳳凰,那亦初山的伴生梧桐冒土是應當的,蔫巴這個也能解釋。
剛開始墨子弦自身靈氣不足,鳳凰只能透過靈食吸取細微的靈氣,自然無法長大。
現在蔫巴,那應是還未恢復過來。
凝淵把事情記在心裡。
「離至這次來了嗎?」
「來了,他說同一日出現在皇朝學院怕引鳳後懷疑,他過兩日再來。」
凝淵轉動納戒,狹長的眸子眼尾上挑,沉思了片刻:「你讓他幫我辦件事,安江城的墨家,替我查些事情,順便把墨封給我吊起來鞭打三日。」
指尖停在納戒上,又改口說:「還是把墨封給我綁過來。」
從納戒中取出星辰珠遞給白樹:「你把這交給他,把墨封塞到星辰珠裡帶過來。」
有些仇還是自己報起來痛快,綁回來再看,墨子弦是想自己打,還是讓別人代替。
凝淵原打算和墨子弦去墨家,不過也是死馬當做活馬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