凝淵展開摺扇:「你去哪裡,與我有何干係。」
墨子弦心想怎麼能沒關係呢!從今後他就是這前龍傲天的跟屁蟲了,蹭蹭蹭,蹭氣運。
發揮自己拍馬屁的功力:「哥,我仰慕你,崇拜你,你在我心中就如天上的圓月,可望不可即,你看看你這挺拔如松的身姿,這淡雅如墨的雙眸,一切都說著美好二字,我今生有幸遇見你,一定要跟你結伴而行,為你死而復生,甘倒塗地。」
凝淵風輕雲淡道:「你之前說讓我滾。」
墨子弦正色:「沒有,你絕對是聽錯了,我怎麼會讓你滾呢!」
凝淵嘴角的輕笑還沒勾起,就聽到他在心裡說:「艹,誰能知道自己需要他,要不然真是讓他有多遠滾多遠,就這一身毛病,我能崇拜他才有鬼。」
凝淵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著玉笛,手背青筋浮現,這人還真是和書裡一樣,慣會裝模作樣,心裡一套面上一套。
心裡動了怒,臉色也冷了下來:「我一個人逍遙自在,帶你這個廢物做什麼?」
墨子弦深呼吸一口氣,告訴自己忍下去,誰讓自己需要他,又理虧呢!擠出一個笑臉,拍著胸膛道:「哥,咱們一起吧,你別看我武力值不行,但是我很能幹的,什麼都會,就這麼和你說吧!我除了生孩子不行,其他的全包。」
凝淵上下把他打量了一番,眼裡的嫌棄明顯,墨子弦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一坨屎。
玉笛抬起墨子弦的手腕,凝淵挑了挑眉梢,示意他看自己白淨修長的手:「很能幹?什麼都會?」
這手一看就是五指不沾陽春水的人,墨子弦縮回手尷尬的笑了笑:「我這手特神乎,無論做什麼,都不長繭子。」
原身是墨家的大公子,眼前的人應該知道,怕凝淵不信,直接把袖子捋到肩膀,露出整條手臂給他:「你看,這都是那個便宜爹打的,他從小就不疼我,我那個後娘想著法的折騰我,燒水洗衣,劈柴做飯,餵豬餵鴨,我真的幹了很多活。」
「我看你那個隨從也不在了,你肯定是個大少爺,想去喝水都懶得打的那種,你讓我跟在你身邊,以後我照顧你。」
皎白的肌膚,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痕跡,一條條淺坑,往外翻著鮮紅的嫩肉。
墨子弦等了半晌,不見他說話,心中洩氣,剛想放下袖子,就見他用笛子點在自己的胳膊上。
白玉落在暖玉般的肌膚上,一時分不清哪一個白的更勝一籌,毫無章法的遊走,伴著微風冰涼入骨,眼見玉笛想要探入腋下,墨子弦身子不由的顫了下。
「你,你幹嘛?」
傷口還在發疼,笛子帶來一片酥癢,疼癢夾雜,墨子弦慌忙躲開。
只是那笛子像是覆在他胳膊上一般,竟跟著他遷移:「別動。」
「疼嗎?」
慵懶的嗓音像是帶著溫和,墨子弦不知怎的,就真的停下,不再動了。
棉白的裡衣鬆垮的掛在肩頭,因他的話落了下來,把笛子和那隻骨節分明的手留了其中,墨子弦慌亂回:「疼,疼啊!」
凝淵先是哦了聲,收回手:「疼就好。」
墨子弦:???
傻愣愣的回頭,茫然問:「什麼疼就好?」
凝淵:「你疼就好,你疼,我就高興。」
墨子弦傻了眼,不敢置信有這麼可惡的人,他可以接受別人對他絕對的壞,唯獨不想要這種似是而非的惡意中伴隨著假意的心疼。
像是吃了一箱的檸檬,酸到牙齒,酸到心頭,想恨也恨不起來。
捂著袖口,站起來指著他怒斥:「你是人嗎?」
凝淵眼帶笑意,認真回他:「我當然不是人。」
墨子弦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