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抬手極快的給墨子弦挽了個發,墨子弦這時才想起來,自己還是披散著頭髮的
凝淵打量了下墨子弦,隨後牽著他往前,向著阿嫫等鳳凰走去。
墨子弦腳步沉重,剛開始幾步完全是被凝淵拽著走,後面想著總不能再丟人,大方的性子要表現出來,才開始與他並肩。
阿嫫等人笑眼看著,等到兩人手牽著手到了跟前,才慈愛道:「可還習慣?」
「習慣的,那小屋很好,謝謝阿嫫。」墨子弦臉上笑的比蜜甜,和凝淵相牽的手心卻沁出了汗。
凝淵低頭看了眼,隨後又看向說著俏皮話的墨子弦,不由的心頭髮軟。
「阿嫫,我們還是先說正事,你喜歡子弦,過兩日我帶他去喝你釀的酒。」
凝淵把視線都引了過去,墨子弦心裡鬆了口氣,他不是一個怕人的性子,可能是因為太過在乎凝淵,知道族人對於凝淵的重要,就不想讓自己有一絲不妥。
他低頭看了眼兩人十指相握的手,凝淵沒有鬆開,那應該就是正事他也能聽吧?
說到正事,阿嫫嘆息一聲,紅了眼眶:「荀北是我和桑榆看顧著長大的,如何能認不出他,他出現在我和桑榆面前時,我和桑榆就知道,他是真的荀北。」
「只是帶他去見鄔君,他哭的泣不成聲,眼中痛苦掙扎,最後暈了過去。」
「當時戈翼他們還未醒,我們不敢冒這個險,他要走,我和桑榆就尾隨他出了山。」
凝淵眉頭緊皺,墨子弦抬頭看了看他,有些心疼,幫不上忙,只能繼續聽著。
「阿嫫可有受傷?我們給你和桑榆發了許多梧桐樹葉,皆無回復。」
阿嫫緩緩搖頭:「倒也沒有受傷,荀北迴了卜家,我們也想了個法子進了去,或許是卜家的陣法阻隔了梧桐樹葉。」
「我們因怕惹人注意,更是掩了鳳凰氣息,一時沒有感受到,荀北帶回了戈翼他們的訊息回去,不過半日,卜家就動作了起來。」
「後來忙亂中,我聽那卜家家主讓荀北去以身布陣,我們才安耐不住,尋了個時機帶了荀北出來。」
凝淵的手指在墨子弦的手背上打著圈,眉頭深皺:「阿嫫,你當時帶著荀北離開時,卜家人可有追殺你們。」
阿嫫蒼老的手握著柺杖猛的一怔:「沒有,我和桑榆把獨自一處的荀北打暈,直接帶了回來,一切都很順利。」
「少帝,你的意思是?」
凝淵:「太順利了,若是卜家陣法阻隔了梧桐樹葉,那他們定然是知道你和桑榆的,而且荀北是鳳凰,他們定會嚴加盯守,想要帶他出來,不會如此簡單。」
「荀北在何處?」
阿嫫忙道:「在沉睡之地,戈翼他們在看守著。」
這一趟必然是要去的,凝淵轉身低頭問墨子弦:「我要去一趟沉睡之地,你是回去睡,還是和我一起?」
墨子弦心裡自然是想去的,只是:「我去方便嗎?」
他問的猶豫,凝淵緊緊握著他的手:「自然是方便的,這亦初山,你隨時都可來去,這山上的每一處都可去。」
墨子弦嘴角悄悄揚起,低聲說:「那我想和你一起去。」
凝淵腳尖輕點地面,飛到空中化為鳳凰,阿嫫抬頭見他這副醜樣子,不由的笑了下:「你對他一定很好。」
墨子弦不解問:「阿嫫為何如此說?」
阿嫫臉上都是慈愛:「少帝最是愛美,少時掉了根羽毛,都不會化為鳳凰之身讓人瞧見,我就問他,那你以後萬一變醜了呢?」
「少帝說,那我就待在梧桐樹上一輩子,千年萬年誰都見不到我,那一日是荀北和鄔君結印之日,我問他,那你要是以後有了道侶,總不能也一輩子不見吧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