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敢叫老先生知道,昨夜跪在家父靈堂前,半夜睡覺疑似受了涼,染上風寒感冒。”餘華點了點頭,尊敬說道。
“發燒嗎?溫度是多少?喉嚨痛不痛?”老中醫聞言,點頭示意知曉,接著詢問病情。
“呃……發燒,溫度不知道,這個,您不需要把脈之類的嗎?”聽到老中醫這番話,餘華有些懵逼,這西醫問診程式是什麼情況?
這,說好的中醫號脈問診在哪裡?
“你傷寒感冒把什麼脈。”
老中醫失笑搖頭,隨後從兜裡取出一根溫度計,遞向餘華:“把溫度計放到腋下,等五分鐘取出來。”
“好的。”餘華嘴角抽了抽,心中想要體驗中醫號脈的念頭破碎,默默接過溫度計,塞到腋下。
時隔百年,檢查感冒發燒的方式,竟是一模一樣。
“老先生,剛才那位先生是誰?”趁著等候溫度計測溫的空隙,餘華向正在撰寫藥方的老中醫詢問道。
方才聽了兩人對話全過程,餘華基本猜測那位年輕男子便是大名鼎鼎的華羅庚,不過還想要確定一下。
老中醫一邊寫著藥方,一邊說道:“華羅庚先生,國立清華大學副教授,剛從國外留學歸來,經常來拿藥,算是老相識,”
“27歲的清華副教授……”餘華暗暗咂舌,他知道這是位大牛,但沒想到人家27歲就已擔任副教授。
等等!
不止如此,餘華忽然想起來了,隸屬清華體系的華羅庚1937年回國之後,立即就被國立清華聘請擔任數學系正教授。
換句話而言,人家是27歲的正教授。
“怎麼,你想考清華?”老中醫見到餘華這幅模樣,笑了笑:“國立清華可不好進。”
清北復開,民國四大名校。
這是民國時期教育體系金字塔頂端的四所大學,每年報考學生如過江之鯽,不計其數,然錄取者寥寥一兩百餘而已。
考取難度,完全不遜色於後世的公務員考試。
餘華誠懇點頭,毫不遮掩心中目標:“想考,正所謂,不想當將軍之士兵不是好士兵,不想考清北之學生不是好學生。”
老中醫聞言,猛地停筆,抬頭注視著餘華,心中驚訝:“你這娃兒,能說出這句話,有志氣。”
不想考清北之學生不是好學生。
此話,大志向,大自信,大心胸。
老中醫完全沒想到看似普普通通的餘華,能說出這種話來,非常人之語。
“那小子就借您老的吉言。”餘華笑了笑。
“觀你兩年上學之印象,不如今朝之一語,餘樺小子,你日後定有一番作為。”老中醫仔細打量餘華之面容,印堂飽滿,劍眉星目,眉宇間蘊有英氣,似如驕陽,忍不住讚歎道。
懸濟堂開在這裡已有數十年之光景,自打兩年前餘清河一家搬到此處,老中醫便天天看著餘樺上學讀書,本以為是名普通學生,未曾想今日一談,竟是一塊被埋沒的真金。
聽到老中醫這番評價,餘華倒是有些不好意思:“您老過獎了。”
“溫度計拿來。”
老中醫一笑,並不多語。
餘華取出溫度計,雙手遞去,老中醫接過看了一下,三十八點九度,旋即給餘華抓了三副中藥,囑咐飯後服用,連喝三天。
“老先生,多少錢。”餘華詢問道。
“要什麼錢,給錢就生分了,回去吧,娃兒,你是好樣的,你父親也是好樣的,沒給咱們中國人丟臉。”老中醫笑著搖頭,揮了揮手。
“謝謝,方才忘了問,您老貴姓?”聞言,餘華錯愕,沉默一秒,輕聲道謝,沒想到會因餘清河抗日將士身份而免去診費,這是他沒有想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