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延卿在牢裡住了三天,三天的確每晚都有一壺酒,雖然這一壺酒不算多,但對於數月都沒有沾到酒味的於延卿來說,著實也算享受了。
三天裡,來見他的人不少,雖然林皓明和宋霆都沒有來,但項學海來了,而項學海讓他放心,如今關在這裡,他們一定會盡力保住他的。
項學海作為如今蕭系權位最高的人,能來此說這番話,讓於延卿心理也有了有些僥倖,雖然他也知道,自己丟官難免,但能不去虛界,自然是最好的事情,畢竟去了虛界,就是九死一生。
到了第三天,因為牢頭說過,自己妻兒會來見自己,所以一天心裡都七上八下的,只是到了晚上,牢頭送來酒菜依舊不見人,他終於有些忍不住問道:“牢頭,之前你不是說,我妻兒三天內一定會來見我,為何都已經第三天了,還沒有來,不會有什麼問題吧?”
“先生昨日已經見過項大人了吧?項大人都已經讓先生安心,先生不必擔心,先生妻兒想來很快就會來與先生見面的!”牢頭用一聽就是安慰人的話解釋道。
這樣的解釋對於於延卿來說自然不滿意,臉色一沉道:“牢頭,我看你也不像一般牢頭,想來是林主事特意調遣過來的,跟我說實話吧,反正我在這裡,也不會怎麼樣的。”
聽到這話,牢頭沉思了片刻,跟著道:“先生真想知道,在下倒也不是不可以告訴您,只是先生需要有些準備!”
“你儘管說!”於延卿故意大聲了一些,用命令的口氣道。
“先生您妻子在您出事不久後,其實已經攜子離開這裡,不知道去了哪裡,聽說帶走了不少私房錢,倒是您妾室於蕭氏母女兩個,一直在為您多方奔走!”牢頭說道。
“原來如此!”聽到這話,於延卿反而鬆了口氣。
“看來先生您知道了!”牢頭問道。
“我髮妻是我老師女兒,也算是我師妹,從小嬌生慣養,其實算起來我之所以犯錯,與她不無關係,倒是於蕭氏,身為蕭城主侄女,知書達理,在家中對其也多加忍讓,她雖然是女流之輩,但性格堅強,能娶她是我一生之福,若是此次能逃過大難,必定要扶為正妻,再不能虧待她了!”於延卿感嘆道。感嘆之後,他忽然又想到什麼,抬頭道:“既然她多方奔走,為何不得來見我?”
“於先生,其實於蕭氏之前想要來見您,不過被大人勸阻了!”牢頭道。
“為什麼?”於延卿問道。
“關鍵時候,不易落人口實,忍一時,海闊天空,其實先生您也應該這樣!”牢頭道。
聽到牢頭這話,於延卿再次上下打量了牢頭一番,問道:“你真的只是一個牢頭?”
“我在刑房供職已經幾個甲子了!”牢頭笑著道。
“真話?”於延卿有些不通道。
“先生不信我也沒有辦法,但事實就是事實!”牢頭苦笑道。
“你叫什麼名字?”於延卿終於問了這個。
“姚冬!”牢頭答道。
“姚冬!”想了很久也沒有想起來,自己聽說過這個名字。
姚冬也知道對方不會想起,跟著笑道:“先生不要多想,合適的時候,林大人自然會安排你們見面的。”
“好,既然這樣以後有什麼訊息,還請姚頭及時告知!”於延卿朝著姚冬拱手道,讓他對一個牢頭如此行禮,恐怕在半年之前,就算是他也不會想到的。
姚冬卻只是一笑道:“先生放心,我在這裡,就是保證先生安心的,不過先生還是不要叫我姚頭的好,感覺好像我一直搖頭一樣!”
“好,好!”於延卿點點頭。
姚冬見到,笑了笑,轉身就離開了。
看著姚冬要走,於延卿忽然心理絕對不舒服,下意識叫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