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屍骨乃是被水衝出來的嗎?”
林榮問。
“這一點當是不假,所有人都是這樣說的,定是從衙門流傳出來的訊息。”
孫輝點頭道。
“你認為如何?”
林榮又問。
“照時間來推算,屍骨出現之時,的確是氣溫急速回暖的時間,不過,水再大,也不可能順著山脊衝下來……”
“另外,這個坑如此之深,且地下多亂石,屍骨被水衝出的可能性,微乎其微。”
孫輝說完,又道,“以此來看,任黃傑之案,八成是個冤案!”
“果然!”
胡不歸三人,臉上更是冷笑連連。
“林大人,籍此一點,就能確定那知縣張維有問題,是否立即捉拿審問?”
孫輝又問。
“那只是個小蝦米,不必為此打草驚蛇。”
林榮搖了搖頭。
“可若不如此,此案恐怕難以查清,畢竟當事人都死了……”
孫輝又皺眉道。
“是啊,都死了。”
林榮點了點頭,“特別是,那兩人死的可真有意思,母親大義滅親,毒死了自己的兒子……”
“孫百戶,你可知那任黃傑之母的確切情況?”
劉暉問。
“卑職做過調查,那只是一個極為普通的婦人,字都認不全。”
孫輝連忙回答。
自林榮索要相關卷宗之時,他就已經做了相關準備。
如果連這點覺悟都沒有,當初曹天闕,又何以讓其擔當近衛?
“如此一個婦人,卻懂得大義滅親的道理,屬實難得啊!”
王成似笑非笑的道。
“任黃傑在這雁南縣,應當也有住所吧?”
林榮沉思了一會兒後,問。
“有的,卑職馬上帶您過去。”
任黃傑在雁南縣的住所,處於縣城東邊區域,乃是一個不大的院子。
就在近處吃過晚飯後,幾人悄然而入。
屋內根本沒有什麼值錢的物件,簡陋的桌椅之上,更是堆上了厚厚的灰塵。
推開一扇門,觀其中佈置,當是任母所住的房間。
一陣風從破窗吹進來,讓房樑上那根繩索晃悠了幾下,扯斷幾根蛛絲……
一切都顯得無比的滲人。
王成輕手輕腳,在房中搜尋。
開啟一口破舊的箱子時,突然,他眼睛一亮。
他從裡面,取出了一件粗布衣服。
看樣式,大小,應該是屬於任母。
關鍵問題在於,這件衣服的左袖之上,有一片血漬。
“林大人,您看。”
王成把那片血漬展現了出來。
胡不歸幾人,也都圍攏了過去……
“根據血漬分部深淺來看,應該是浸染所致,不過血漬並不濃厚,要麼是任母的胳膊上受了些小傷,要麼就是包紮之後,鮮血才溢位的……”
劉暉乃是個中好手,很快就分析出了結果。
“劉暉,將此物收起來,這有可能是關鍵性證據。”
林榮說完,就先出了房間。
一番搜尋,再無他物之後,幾人回到了客棧。
“任黃傑母子的屍首,應當已經處理了吧?”
林榮問。
“啟稟林大人,按照大武慣例,案件審理清楚之後即可掩埋相關屍體,再加上此案從表面上看,已經處理的再幹淨不過了,所以屍體應該已經掩埋了。
算算時間,現在就算是去挖出來,也應該已經看不出什麼了。”
孫輝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