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誰在得知真相之後,都能承受得住打擊的。
“爾等切記,此類事情一定要永記心中,時刻警醒自己,否則,那不僅會讓爾等家財敗盡,而且還會害了你們全家的性命!”
林榮說到這裡,突然一拍驚堂木,“應龍衛敬百戶何在?”
“卑職在!”
“剷除邪神,乃我應龍衛之天職,此事過後,你務必挨家挨戶仔細搜檢,旦有私自供神者,嚴懲不貸!”
“卑職遵命!”
敬百戶拱手之後,又站回了原來的位置。
人群立刻就散了一部分,忙著回去主動處理相關事宜。
這也是林榮刻意留給他們的時間。
這時候,幾乎所有百姓,都對林榮之言深信不疑了。
他們對這些邪祟之事,乃是先迷後信,一旦迷被點破,自然也就信不起來了。
“孫知縣……”
最後,林榮又看向了孫茂直。
“下官在!”
孫茂直連忙跪著挪動到大堂中間。
“你身為一縣父母官,百姓想不到這些,本官還可以理解,但是你……,是不是就有些不應該了?”
林榮聲音微冷。
“下官知錯,下官有罪!”
孫茂直連忙磕頭。
“此事就出在你地淵縣,本官還是那個問題,你到底查過沒有?”
林榮又問。
“這,這……,此事由來已久,且相關涉事之人都是心甘情願,將之奉為至理,因此下官也就只能嘉獎其大孝之行,先聖廟中就是這樣講的啊!”
孫茂直的聲音中,還帶著點點理直氣壯。
“所以,民間輿論如何,說什麼的人多,你就信什麼,是與不是?”
林榮已經徹底明白了一切。
“啟稟林大人,聖人所言,人皆有良知,更遑論,為官治國歸根結底無非就是一句話——其身正,不令而行,下官為官清正,百姓自然就會從善如流,千夫所指者,必定為罪,這難道有什麼不對嗎?”
孫茂直抬起頭,目光堅定的問。
“唉!”
林榮唯有苦笑。
這傢伙,被孔家洗腦得太深了。
“百姓說什麼,什麼就對,那本官問你,朝廷又要你何用?!”
他忍不住猛地一拍驚堂木,“本官知道,你素來清廉,外出巡查之時,最多也就只喝百姓一碗井水……”
“但為官者,若是如此便已足夠,那朝廷為何還要以民脂民膏,供養爾等官員?!”
“若是如此便已足夠,那在這衙門之中放一木偶,就連一碗井水都省去了,豈不更是美哉?!”
林榮聲音中充滿了怒意。
但這種憤怒,卻又無法激起他的殺心。
只因為,若非這只是一塊朽木,此人膽敢清正為官,那麼早就變成亂葬崗中的枯骨了。
亦或者,就成為了孔家的走狗。
說到底,這還是孔家之罪。
“林大人,下官雖然失察,但邪神相關之事,本就超出了下官的能力和許可權範疇,本官的政績世人皆知,你這般侮辱下官,難以令下官心服!”
孫茂直梗著脖子,滿臉通紅的爭辯。
像他這種死讀聖賢書的人,根本就不怕死,因此現在也沒有太多的畏懼。
這話的言中之意,乃是之前的應龍衛失職。
他對自己的政績,還是十分有信心的。
“好好好……”
林榮直接就被氣笑了,“本官這就讓你看個真切,看看你那權責之內的事情,辦的又到底如何?!”
“來人,帶上孫知縣,一起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