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捕頭正色道,“韋屹殺人案,事情發生在西門區域,卑職得聞大人接下此案之後,得閒便會去打聽……”
“現在大家都在傳,當初韋屹是帶著江湖敗類,當街眾目睽睽之下,打死了曾宏遠……”
“不過,卑職卻聽到有種說法,當初曾宏遠不是直接在街上被打死的,而是走到烏衣巷時,對方就動手了,那是條小巷子,平民區,幾乎都是租戶,白天大家都在外忙活,幾乎沒什麼人……”
邢捕頭講述。
“嗯?你這個訊息是從哪兒得來的?”
林榮頓時坐直了身體。
當街被打死,和在沒人的小巷子就動手,可是完全不同的兩件事。
前者可以說是幼子無知,仗勢所為,可後者,那就是早有預謀了。
這一點,卷宗都沒有記述。
“啟稟大人,小人也是與三教九流的人混跡得多了,灌醉了兩個力幫之人,才打聽到的。”
邢捕頭解釋道。
“可卷宗所述,與我們打聽到的市井傳言是一致的,當時是曾宏遠與韋屹的人起了衝突,雙方喝罵不止……”
王成道。
“當然喝罵不止了,曾宏遠也是有修為在身的,聽聞他被人偷襲毆打之後,掙脫越牆逃走,逃到了大街上,可對方依舊不罷手,換做誰也會大聲喝罵啊……”
邢捕頭理所當然的道。
“可知訊息的確切來源?”
林榮又問。
“卑職也追問了,這話是從烏衣巷旁的住戶,任黃傑那裡傳出來的,那人是個貨郎,走街串巷,乃是眾所周知的大嘴巴,當時他正回家取貨……”
“據他所說,當初被偷襲之時,曾宏遠慌忙之下,把包袱都丟進了他的院中,很快又被人取走了……”
邢捕頭煞有其事的解釋。
“包袱?”
林榮更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。
這說明,那曾宏遠是要出遠門,亦或是剛從外地歸來……
“很好,你繼續說……”
林榮又道。
“沒了,就這些了。”
邢捕頭攤了攤手,道。
“邢捕頭,你去告個假,我們一起去一趟烏衣巷!”
林榮起身道。
“大人是要去拜訪任黃傑?”
邢捕頭問。
“不錯。”
林榮點頭。
“大人恐怕要失望了,任黃傑已經死了,聽說是當初殺妻之事,被查了個水落石出,然後就被雁南縣的官差押解走了……”
“卑職還聽說,其母得知此事之後,氣得吐血,大義滅親,把他在牢中毒死了!”
邢捕頭解釋道。
“當初任黃傑的院中,可還住有其他人?”
林榮又問。
“就只有他和其老母。”
“那他母親現今何在?”
“死了,毒死兒子之後,她萬念俱灰,上吊自殺了。”
林榮已經沒有想問的了。
他沉思了一會兒,又取出三百兩的銀票放下,道,“邢捕頭為了在下,也是耗費頗多,這些銀票你且收下……”
“卑職豈敢,卑職所為,全是出於對林大人的敬重,絕非為了金銀之事!”
邢捕頭連忙嚴詞拒絕。
“收下吧,你幫了大忙了,還有這本內功心法,你切記認真修煉,儘快提升修為,以後若有機會,我會想辦法讓你掛上銀牌!”
林榮笑著道。
“卑職多謝林大人!”
邢捕頭感動得都快哭了。
這樣一來,是不是就等於,自己已經是林大人的人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