癢了幾分。
外頭的訊息沒多久便傳到了官署裡面。賀知府聽了之後,只是隨意地笑了笑。他已然知道顧邵的身份,便是京城那邊送再多的東西,他也都不驚訝了。
至於兩位同知,他們自持身份,不好過去湊熱鬧,好在邊上還有好熱鬧的特意去外頭看了好幾眼,然後回來再跟他們說。
嚴同知也就算了,眼下最緊張的莫過於張同知了。
他從年前就在擔心的一件事,今兒終於能見分曉了。其實早在之前,張同知便已經請人給自己卜了卦,每次卦象都是有驚無險。後來去寺廟裡頭抽籤,都是中籤,解籤的和尚也說他這回是有驚無險,不過往後需得多行善事,和善待人,不得囂張,不得隨便得罪他人。
張同知每日就靠著這些卦象和籤文安慰自己,告訴自己沒事兒,不必擔心。可如今真等到事情到了眼前,卻還是擔心地坐都坐不穩。
忍了又忍,張同知還是沒忍住,多問了一句:“那幾個差役除了送年禮過來,可送了別的?”
“這……這就沒聽說了。”
“那你再去盯著看看。”張同知細細地吩咐著,“譬如朝廷的文書,譬如信件什麼,都得仔細盯著。”
對面那人聽了話,果然出去繼續打聽訊息了。不過等他找到顧邵的時候,那年禮已經都挪到顧邵住的屋子裡頭去了。秀娘聽到訊息趕了出來,還沒來得及高興相公回來了,便被眼前多得如同小車一般的年禮給弄得懵了一下。
顧邵少不得又要解釋一下。說起這個,顧邵還有些慚愧:“當時只寄了信過去,也沒有準備什麼年禮,如今看到了這些,才知道自己實在不該將這些都忘在了腦後。”
之前是沒想起來要送年禮,之後是實在忙過頭了什麼都記不得了。
秀娘握住了他的手:“不急,此事還未來得及跟相公你說,之前我已經寄了些東西回京城,一份寄回給家裡,一份寄給尚書府,還有一份多的,也送去了尚書府,請乾爹替咱們送往各位大人的府上。”
“只不過,”秀娘看著眼前的東西,有些愁人,“當時準備的有些急,送過去的肯定比不上如今咱們收到的這幾分。”
“無礙。”顧邵聞言反而鬆了一口氣,“咱們家的家底只有這些,他們也不是不知道。”
顧邵並不在意自家送的東西不如別人送來的好,若是為了比這個,掏空了自家的銀錢,那才叫蠢呢。他又不是好面子的人,這年禮,重要的不是送得多貴重,而是送了這件事,“難為你還惦記著。若不是你,只怕我又得在乾爹那兒被埋怨了。”
秀娘搖頭失笑,她卻覺得,哪怕他們沒有送過去,乾爹也會替他們準備好的。只有相公,老是覺得乾爹會責怪他。其實哪裡會呢,乾爹最看重的莫過於相公了。
東西送完之後,幾個小差役便打算離開。顧邵聽到動靜,忙從包袱裡頭取出一沓信,客氣道:“勞煩幾位將這幾封信帶回驛站。”
“好說好說。”領頭的那個順手接過了信,連看都沒有多看一眼直接揣到了懷裡。
顧邵望了望紅香,後者會意,立馬出去送送幾位差役。三人離開之後,府衙裡頭閒著的官吏,官舍裡頭閒著的各家夫人,再次圍到了顧邵的屋子裡頭來,都想看一看這京城來的年禮都有些什麼。
方才他們可聽說了,裡頭竟然還有丞相大人送的年禮,那可是丞相大人啊,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不為過啊,當下便有許多人鬧哄哄地道:
“小顧大人,這禮都送過來了,不如給咱們看看唄。”
“對,開啟看看吧,也讓咱們開開眼界,瞧瞧京城的那些大人送的都是什麼。”看了之後說不定還能拿一點兒回去,站一站京城諸位大人的喜氣兒。說這話的不是府衙的官吏,反而是站著前頭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