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又只剩下蕭丞相王翰林之輩?既無趣,偏又是股肱之臣,連一句嫌棄話都說不得。還有那治水之事,真治好了,那定然會名垂千古;可若治不好,便無端招來非議,皇上也不確定顧邵願不願意去。
“聖上您在這兒想這麼多,還不如將顧大人召進宮,仔細問兩句。”
皇上也正在猶豫要不要這麼做,主要是他摸不清顧邵的想法:“你說狀元郎會嫌棄這差事嗎?”
“奴才覺得,若真與百姓有功,依顧大人的品性應當是不會拒絕的。”
“唉——”皇上嘆息一聲,“確實,狀元郎總是這般憂國憂民。”
朝中能有這樣覺悟的人,實在是少之又少。不過他看重顧邵,也恰恰是看中了他這邊,與眾不同,別說跟往年的狀元了,就是整個朝堂上的人加在一塊兒,都沒有顧邵一個人來得正直又有趣。
皇上斟酌了一下,而後道:“行吧,你去找人將狀元郎接進宮來吧,朕親自問問他。”
皇上終於下定了主意,他是一個開明的明君,得尊重一下狀元郎的想法。
付公公面露難色。
“這又是怎麼了?”皇上不解。
“聖上,今兒叫顧大人進宮,只怕不合適。”付公公解釋道,“聖上您不知道,今兒顧大人身上可是發生了一件大事,這會兒怕是走不開。”
“大事?翰林院不是散值了麼。”
“是,翰林院是散值了,可這事情也跟翰林院無關。鄭尚書家有個胞弟,聖上您知道吧。這位鄭家二老爺,從前還是京城裡頭有名的名士呢。”
“好像是有這麼一個人。”皇上點了點頭,“後來是不是去做了學官了?”
“是,正是這位。”這位也是個不慕名利的,妻子過世之後,科舉也不考了,官兒也不做了,最後離了京城去金壇縣裡頭做了學官,且一做就是這麼多年,聽說也教出了不少人才,“這位二老爺是顧大人的先生,跟顧大人關係很是親近。因鄭二老爺膝下無子,雖說有了兩個侄子,可關係也不是很親近。也是巧了,鄭二老爺對別人平平常常,唯獨對顧大人視若己出。所以前些日子顧大人的爹孃來了京城後,鄭家老夫人便打了主意,想要讓兩家認個乾親。今兒便是認乾親的日子,奴才聽說,為了這事兒,尚書府可是將能請的親戚全都請了一遍。這眼下,顧大人應當還在尚書府裡頭,抽不開身呢。聖上您看,是不是明兒請顧大人進宮比較好?”
“本該如此。”皇上不知道也就罷了,如今知道了,自然不會在這時候去找顧邵,“那就明日再叫他吧,也不急於這一時。”
這一日,對顧邵和鄭遠安都是個特殊的日子。顧邵多了一個爹,鄭遠安多了一個乾兒子。
已經認清現實之後,便也沒有什麼尷尬不尷尬得了,只除了每次叫乾爹的時候,還是不大適應。好在這兩人都有點心大,不適應就不適應唄,時間還長著呢,早晚都是能適應的。
再說昨日雖然有些許小尷尬,但是總得來說也是喜事一樁,榮升為尚書府幹親的顧邵,這日也是起了個大早。
在家裡用過早飯後,顧邵拐了一個遠路,去了秀孃的鋪子裡。
系統這個摳門精,上回獎勵他糖,就真的獎勵了兩袋子。本來顧邵以為它忽然間大方起來,哪知道摳門已經成了系統的本性了,深入骨髓,改不了。那兩袋糖之後,顧邵再想找它要,已經是不可能的事兒了。
這會兒他一邊走,還一邊咕噥著:“若真是稀罕的東西也就罷了,可如今那東西秀娘已經做出來了,是麻煩了點兒,可也不足為奇,你這會兒竟然還這麼小氣。”
系統對他的碎碎念毫不在意。
所謂獎勵,需得給得恰到好處,若是一味任顧邵索取,那這獎勵二字自然也就失去了意思,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