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人,用不著遮遮掩掩,倒也十分地自在隨意。
眼下李肆包了臨窗的雅間,二人本在閒聊,剛好就碰到了從酒樓下來走過去的顧邵。
陳峰的臉立馬就拉了下來。
李肆挑了挑眉,慢慢地收了扇子:“這人就是那位風頭正盛的解元郎?”
“正是。”陳峰冷著臉道。
“生得倒是儀表堂堂,氣度不凡。”李肆想到方才看到的那張臉,不由得摸了摸下巴。
“裝出來的罷了。”陳峰說得極為不屑。
陳鋒說著,忽然眸光一閃。
他本來就像跟顧邵一個教訓,只是一隻苦於沒有門路,如今李肆在跟前,那事情就好辦多了:“這人表面一套背後一套,你可別被他的長相給騙了。跟他當了這麼多年的朋友,我還不知道他有幾斤幾兩?估摸著那什麼解元,都是抄出來的。”
李肆笑看著他:“你這般看不慣他,就因為他先考了秀才又中了舉人?”
陳鋒咬牙。
李肆道:“之前那件事是你運氣不好,怪不了誰,沒出事已經算是你走運了,如今還揪著不放,實在不是什麼明智之舉。”
李家家大業大,上頭又有人。故而三年前陳鋒找李肆要童試的題目時,李肆便幫他拿了一份。只是中間出了點差錯,那童試的考題,竟不知什麼時候弄丟了,再回去找,哪裡還能找得來?
是以,陳鋒這個本該板上釘釘的秀才,就這樣沒了。
他沒中秀才,身邊的顧邵卻連番考過,最後得了一個秀才的名頭,這叫陳鋒如何能忍?雖然明面上對顧邵還是和從前一樣,但心裡早就記恨上了,甚至覺得當初是不是顧邵偷拿了他的考題。
“不是我揪著不放,而是他真的沒什麼本事,幾個月前連正經的書都讀不好呢,又怎麼可能在短短几個月時間裡壓過一眾舉人,拔得頭籌?這裡頭,必定有貓膩!”陳鋒說得篤定。
李肆對陳鋒還是挺看重的,問道:“那你想怎樣?”
陳鋒臉色陰沉:“找人將訊息散步出去,就說他的解元是抄的,有名無實。”
這種訊息,對於一個讀書人無異於是一場滅頂之災。且陳鋒對顧邵再瞭解不過了,以顧邵那半吊子的本事,肯定也不敢澄清什麼。
再則,訊息放出去就放出去了,只要動作小心些,誰也不會追究到他們頭上。
李肆還有點猶豫。
陳鋒看了他一眼,又道:“之前我跟你說的顧小妹,就是他的親妹妹。之前答應送到你家當丫鬟的時候答應得倒是爽快,如今中了舉人就倒打一耙了,不僅恨上了我,連你也一道恨上了。上回他來找我理論,還說往後必定要讓咱們好看呢。”
“他果真這麼說?”
“你若是不信,親自試試他的態度便是了。”陳鋒聳了聳肩,彷彿不在意一樣。
李肆盯著顧邵的背影,漸漸合上扇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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