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他自己還覺得自己是人，那就不是妖怪。]
當最惡盜賊死去，骨女怨氣消散，重新化為粉塵，吊著五郎性命的那一口氣也沒了，他自然不能活。
五郎也不想活。
谷鬱歡輕輕摩挲脖子上掛著的指骨，嘆了一口氣。很快，她又愣住了，匆匆問了哥哥一句：“怎麼樣？”
谷藝興：“這次答對了——”
谷藝興只見妹妹跟陣風似的跑進書房，知道她有事情就沒有打擾她，而是安慰起了答錯題快哭了的王晨晨。
谷鬱歡進入書房，手指輕顫著關了門。
從最下面的玻璃櫃裡面取出一個落了灰的大盒子，說起來要不是谷鬱歡的記憶力好，恐怕早就把這東西忘了，畢竟是十年前的東西了……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。
這一個大盒子裡裝的全部是谷鬱歡前些年跟西門康傳的小紙條，那時候手機已經普及了，可學校管得嚴，是不準學生帶手機到教室的，說起來兩人開始用電子產品聯絡還是在高中之後。
谷鬱歡開竅比較晚，那時候並不懂得什麼喜歡不喜歡的，也不知道是早有預料這些小紙條將來會成為美好的回憶，還是單純是從那時就開始養成的收集癖。
總之，這些小紙條就留下來了。
小紙條大多數是一些沒什麼意義的對話。
初二的某一天，谷鬱歡前一夜的晚上偷著熬夜看了當時很火的電視劇，上課的時候寫小紙條跟西門康討論劇情……那個年紀的男孩子對電視劇大多是無感的，他就沒看過這部電視劇，能討論個什麼？
西門康也算是長期受小祖宗欺壓，知道不說點什麼沒辦法過這一關，就想了一個十分有哲理的問題，回問她。
——已知‘書生本來已經死了，吃了鯉魚精的內丹活了過來’，求‘書生到底是人是妖還是鬼’？
谷鬱歡覺得不能是人了吧！不過這個界限本來就是有點模糊的……她有點被難住了。
——魂沒離體魄不散，不是鬼;雖靠妖怪續命，但只要他自己還覺得自己是人，那就不是妖怪。
紙張已經有點發黃了……字跡還很清晰，那時候西門康的字寫得張牙舞爪，後來的一手好字還是特別去報了書法班學的。
難道這也是巧合？
哪有這麼多的巧合，谷鬱歡不能騙自己。
這一刻，她非常非常迫切的想要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，她的男朋友西門康又到底是怎麼回事！還有這該死的app到底是為什麼要混入西門康的資訊……
“叩叩”
“歡歡！”
谷鬱歡在鏡子裡照了照，發現自己眼眶已經不紅了，才推門出去。
谷藝興：“今天app已經出過題了，按照以往的經驗，app兩天之內是不會再出題了。我想是不是去王晨晨說的那個研究所看一看，順便找點武器。”
谷藝興看得很開，不能因為外面有危險就永遠不出門了。
不出門吃什麼？
不出門喝什麼？
谷鬱歡點了點頭，戴上護腕把手上的小紅花遮起來。
谷藝興的車上早沒有油了，但車庫裡的車子這麼多，想弄點油不是什麼難事。兩個男人合力將油箱加滿之後，三個人就出發了。
谷藝興已經兌換了新的題庫。
這一次，谷鬱歡花了一朵小紅花買的小題庫的內容令她十分滿意，十個範圍給出的全是古今中外頗為著名的中長篇小說，關鍵是沒一個走恐怖路線的，故事背景都非常的平和，甚至其中還有三本是愛情小說。
這簡直是否極泰來……終於走好運了嗎？
這些選項，谷鬱歡都不需要再翻閱原著。谷藝興開車，谷鬱歡就給他念《神曲》中的《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