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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屍的聲音就像是指甲在光滑的平面上不停的刮摩的聲響,異常的刺耳。第一次聽,沒有反應過來的話,會覺得耳朵一陣嗡鳴。
老翁申辯道:“藥是你自己拿出來的,自己投入碗中的……你自己不知怎麼地喝進去了,怨我們作甚。”
女屍:“你問問你的好兒子,真是我自己喝進去的嗎?”
老翁驚訝的看向自己的兒子。
男人‘噗通’一聲就跪下了,不停的給女屍磕頭:“阿容……阿容,阿容你原諒我,都是那個賤人蠱惑的我,她說你是個討債鬼,哄騙我換了那兩碗水。我哪知道水裡有毒呢?”
“少說廢話,拿命來”
店家老翁奮力一撲,撲到了兒子身上……預想的疼痛,卻並沒有來。
“哥——”
幸好女屍攻擊谷藝興的時候看到了宋李,動作有瞬間的遲疑,否則谷藝興就沒命了。誰能想到女屍佯裝攻擊她丈夫,但實際上真正的目標卻是正在唸經的谷藝興。果然,女屍阿容往日都是裝的,不僅會說話,還足夠聰明。
“你們在唸什麼?”
女屍冷酷的奪了谷藝興手裡的經書。
“這讓我感覺很不好……都要與我作對,便都留下吧!”
這時候——
“阿容,回頭是岸吧!”
阿容仰起頭。
姜女不知是何時來的,坐在屋頂上,居高臨下的看著女屍:“善有善報惡有惡報,現在只是時候到了而已。”
這兩位是前世有仇,今生來報。
這麼說也不太準確,上輩子被坑了之後,姜女並沒有投胎。
姜女講起了兩人的過往:“你上一世是個逃難的孤女,我好心搭救你,留你在身邊如姐妹一樣相待,結果我嫁了人,你卻勾引我夫君。因我嫁的夫君顯貴,你懷了孩子之後使法子藥死了我,做了正房娘子。我下了陰曹地府,判官許我與你了了這一段恩怨再投胎。沒想到你惡念再起,死性不改,轉世之後因為嫉妒竟然再次選擇投毒。”
阿容:“誰知道你說的真的假的,反正都不打緊……”
阿容不是怕姜女嗎?怎麼從容不迫的。
眾人馬上就知道是什麼原因了,只見姜女剛剛將這一段往事說完,居然一頭從屋頂上栽了下來,捂著肚子大喊:“你做了什麼?”
阿容冷笑:“我人不人鬼不鬼,你也別想有好日子過,你怎麼就知道我手裡沒有藥了呢!”
姜女: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……你這藥沒藥倒我,倒是流了我肚子裡的孩子……”
女鬼懷胎在聊齋裡面也是有的,這懷的就是鬼胎,這一點不奇怪。因為不詫異,谷鬱歡首先去注意姜女的神態去了,這也算是谷鬱歡的一個習慣,愛去注意微表情。她立刻就覺得姜女的表情有點怪,三分哀七分痛快。
姜女用盡力氣將經書丟給谷藝興,阿容當然不傻,知道這玩意對她有威脅,一時間顧不得老敵人姜女,向著谷藝興撲了過去。
谷鬱歡三人能看著她傷谷藝興?
大家都知道,只要經書唸完了,身上的傷可以痊癒,跟活屍阿容糾纏的時候幾乎是不惜身體的。女性的力氣到底不如男性大,谷鬱歡被撞了一下,幾乎就沒力氣跟活屍糾纏了。
駱以軍一個不妨被女屍壓在身下,利爪直插他雙目,大有洞穿他頭顱的趨勢。
宋李從活屍背後拉住駱以軍的雙腿,把他人拉出去一半。這動作被活屍發現,那活屍做了個要抓駱以軍的假動作,以手成爪將宋李前胸挖了個大洞。
這時候,眾人要做出反應已經晚了。
幸而,谷藝興念出了最後一個字。
宋李:“……咳,得救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