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實在不知還能求誰。”
“你說。”薛宜寧說。
戚進面帶急色道:“有人病重,需上好野山參做藥引,一共要五兩,可城中藥鋪需三日才能到貨,我等不及!”
薛宜寧一聽便知這病重的人是裴雋,需要山參入藥的也是他!
除了他,沒人會讓戚進如此著急,也只有他病,戚進才會冒險來找她!
她整顆心都揪了起來,回道:“山參我有,可以給你,只是你告訴我,他為何病了,病得怎麼樣,有了山參能好嗎?”
戚進見她眼角染紅,滿面關切,不由動容,痛聲道:“是在兩年前去南方時落了病,此次復發,找不到藥,拖了兩日才嚴重起來。”
薛宜寧立刻道:“你怎麼不早來找我!”
戚進垂下頭,“他不讓,這次也是我瞞著他自己過來的……”
一時間,薛宜寧幾乎要哭出來。
戚進連忙安慰道:“姑娘放心,有了山參,應該很快能好的。”
她不知戚進是在騙她,還是真的很快能好。
心中一時間又驚又急,不知道裴雋到底怎麼樣了,恨不得立刻讓戚進帶自己過去看他一眼。
此時外面傳來玉溪的聲音,戚進立刻道:“駱府後面巷道內有一處舊柴房,姑娘可將山參放在那裡,我明日卯時去取。”說完便往窗邊而去。
薛宜寧連忙道:“京中正嚴查,你們一定小心!”
戚進不知是回了一聲,還沒沒回,身形一閃,人已跳出視窗離開。
玉溪端著水進來,意外地問薛宜寧:“怎麼連子清也不在嗎?夫人一個人在房裡多危險,萬一碰上什麼人……”
薛宜寧沒回話,只是一動不動看著窗子的房向,眼裡噙著的淚不由自主就落了下來。
他不知因何事而到了京城,本就被四處搜查,卻又病重……該怎麼辦,能怎麼辦?那馬仙姑的平安符,竟是一點用都沒有麼?
原來他自那年南去就病了,那一路該是多艱辛,好不容易離開,又回來做什麼?
從彩雲齋回去,她就立刻讓子清去清點手上的各種人參。
她嫁入駱家,自然備了許多嫁妝,這嫁妝里正好有一隻百年老參,一直好好放著沒用。
兩年來迎來送往,也收了幾隻人參,她將裡面最好的幾隻全挑了出來,又怕不夠,另加了些靈芝、燕窩一起,加上百來兩銀子,一起讓人放在了後巷舊柴房瓦簷下。
第二天一早去檢查,那兒的東西已經沒了,有貨郎自巷子裡走過,吆喝賣頭繩飴糖撥浪鼓,再沒見戚進的人,也沒聽見有關前朝亂黨的訊息。
駱家後院的日子如此平靜,彷彿在告訴她,什麼事都沒有了,他已經藥到病除,平安離京。
但駱晉雲卻還忙著,接新人的日子將近,他都無暇顧及。
可見,他們還在京城,朝廷還也還在搜尋。
薛宜寧睡不好覺,又是茶飯不思,讓弟媳黃翠玉見了,又一番歡喜,酸言酸語讓她放寬心,丈夫納妾都是小事,別傷著了自己身子。
黃翠玉要生了,大約還有一個多月,而在這之前,夏柳兒會進門,駱晉雲奶孃周嬤嬤之前在院中與人閒聊,夏姑娘是好生養的,不到年底估計就能有訊息,這駱家的喜事是一樁接著一樁。
駱家的喜事的確接連不斷,只有薛宜寧,每日忙著這許多喜事,自己卻是一天天形銷骨立,心事重重,讓身旁人看了便嘆息。
夏柳兒進門前三天,從萬福園搬去了最初住的西北角的小院子。
結果搬過去的第二日,一早玉溪便來稟報薛宜寧,說是夏柳兒的房裡出現一條大蜈蚣,嚇得夏柳兒花容失色,險些暈過去。
之前的確有幾天陰雨,西北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