畫面突然亮了幾分,鏡頭一轉,作為主刀醫生的高達走進了手術室。
不同於其他的醫生,高達的眼神中充滿了興奮,那是對實驗探索的期待。
此時他的這副表情,更讓我覺得他就像個瘋子。
一個思想病態的瘋子。
高達戴上口罩,拿起手術刀,劃開了那個孩子的胸口,鮮血汩汩冒出,他的眼神愈發興奮。
縱然昨天晚上已經看過一遍,如今再看,我仍覺得揪心憤怒。
這錄影帶中記錄著大部分希冀實驗的過程,還有比這更殘忍的。
這一刻,我突然理解了陳易的恨。
在那場實驗中,高達絲毫不把那些孩子們當人看待,他們就像是實驗室裡的小白鼠,身上的每一個器官都是可供研究的實驗品。
鄭佳慧看得也很氣憤,怒拍著桌子:“簡直是太過分了!高達的罪行,把他判處死刑都不解恨!”
我平復下情緒,詢問鄭佳慧:“如今這錄影上清晰記錄著高達的罪行,應該足以逮捕高達了吧?”
“我這就把證據交給上級領導,申請成立希冀事件專案組,隨時準備逮捕高達!”
有她這句話,我放心了不少。
高達逍遙法外這麼多年,也該為他的罪行付出代價了。
鄭佳慧起身要走時突然又想到了什麼。
“對了,我已經見過吳霞了,她雖然手裡沒有高達的罪證,但她願意出庭作為人證,協助我們給高達判刑定罪。”
這倒是個好訊息,多個人證,就讓高達少一分脫罪的可能。
考慮我如今隻身一人,鄭佳慧也不放心我一個人回去,執意要護送我。
坐在她的車上,鄭佳慧問我:“回酒店?”
我搖了搖頭:“送我回家吧。”
如今所有的證據都已經交到了警局,警方也在準備逮捕高達,我也沒必要繼續躲在酒店裡。
我摘下臉上的面具,想到這麼久以來的忍耐,突然覺得很輕鬆。
整整九個月的時間,我終於能以真面目回到孩子們身邊了。
鄭佳慧還要回去處理案件,她將我送到樓下便離開。
我站在家門口,摁響門鈴,想到孩子們等下見到我時的興奮,我也激動不已。
當門被開啟,看到恢復面容的我,靳盼兒也是一愣。
她驚喜道:“夏晴姐!”
我笑了笑,意味深長地說道:“好久不見了。”
靳盼兒趕忙衝屋裡喊:“荔枝,小杰,快出來!看看誰回來了!”
兩個孩子聞聲跑出來,看到我的那一刻都愣住了。
我笑著走進去,“怎麼?你們兩個不認識媽媽了?”
“媽媽!”
小杰和荔枝異口同聲的呼喊著,眼眶都蓄滿了淚水,雙雙撲進我的懷裡。
荔枝抱怨道:“媽媽,你怎麼才回來呀?我們真的好想你。”
“媽媽,以後你不要再離開我們這麼久了,好不好?”
兩個孩子在我懷裡痛哭,宣洩著這段時間的思念。
我也忍不住流下眼淚,緊緊地抱著他們,向他們承諾:“好,媽媽答應你們,以後不會讓你們等這麼久了。”